亓斯颜接旨后,众人皆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着高堂上站着的新娘。周夫人脸色惨白,忙把白芷柔拉到后院去。白芷柔亦没好到哪里去,要不是被盖头遮着脸,如今她这狰狞的面容比那青面獠牙的鬼魅还要恶上三分。
白凤卿怎么还没死,她咬牙切齿的在心中诅咒她。巴不得她现在马上死在自己面前。
知霜看着匆匆离去的白芷柔母女,厉声正言道:“三小姐怎这么不知理数,抢占了郡主的大婚之日。皇后娘娘心知你也倾慕于三王爷,碍于身份便依许你做宁亲王的小妾,三小姐竟如此不知足。”
闻言众人恍然大悟,皆在底下窃窃私语。以前走到哪儿都风光无限的白芷柔脸上俨然挂不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神色,她与周氏处处周旋终于有机会入主宁亲王府,一个明明已死之人却要抢走这一切。不,她绝对不允许。
周夫人闻言忙拉着白芷柔跪下,白凤卿还未惩罚她们。白芷柔便将那藏在帕子里的手狠狠拧了一把大腿。便嘤嘤的哭出了声,那盖头顺着她低下的头滑落了下来 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上俨然以梨花带雨。
她颤抖着声音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道:“姐姐恕罪,妹妹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前些日子姐姐在郊外遭歹人毒手,回来便从此昏迷不醒。妹妹也是想让婚期提前为姐姐冲喜,妹妹也盼着姐姐早日苏醒与王爷成婚琴瑟和鸣啊。”
周夫人见此情形也连忙打起了感情牌。
也哭着道,郡主昏迷不醒那几日,我也是天天在佛堂诵经祈祷,芷柔也是日日抄写佛经希望郡主能早日醒来,这份真心天地可见啊。
好一个天地可见,白凤卿不禁在心里冷笑,她们母女两这一唱一和惺惺作态的做派一点没变,还是那般让人作呕。
如今白芷柔这番说辞既在极力撇清自己又在变着法子提起白凤卿险些被人脏了身子的事。
白凤卿伸出纤细的手指,撩开盖头。看着地上声泪俱下的白芷柔,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那明艳动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大婚的喜悦。她抬脚朝白芷柔的方向走去,抬手便重重的给了她一个耳光,打的她怔了一下,连哭泣都忘了。
周氏也被白凤卿的气势镇住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以前懦弱处处帮着她们让着她们的白凤卿怎会不顾白家的声誉让他们当众出这么大的丑。
知霜见白凤卿打了白芷柔一耳光也有些惊愕,平日里素来温和的郡主,对待白芷柔母女也甚是尊敬对她们的话言听计从,为此皇后娘娘焦心不已。没想到今天的郡主却格外的有气势,她也不免感到高兴。
白凤卿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趴着的白芷柔,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如今在外头,本不该这样教训妹妹,可谁知妹妹实在无理数,占我大婚又污我清白,若不好好教教妹妹这张嘴若是冲撞了在场的权贵可是担不起的。”
周氏忙上前把白芷柔护在怀中,像极了保护鸡崽子的老母鸡。
看着自家女儿被打她极想上前撕烂白凤卿的嘴脸,但碍于白凤芸和她郡主的身份只好哭着道:“郡主息怒,芷柔年纪尚小不懂事,还望你看在昔日姐妹情份上网开一面。”
白凤卿不语,周氏又把目光转向了一直一言未发的亓斯颜。
还未等到亓斯颜发话,便有一小厮急急忙忙的跑到亓斯颜耳边耳语了些什么。
亓斯颜表情凝重,便沉声道:“契丹侵入我国边界,看来今日这大婚便是接不成了,代本王凯旋再请各位来喝喜酒。”
众人皆站起身向亓斯颜进酒,以然忘了趴在地上的白芷柔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