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谢云的宫女悄悄传话来,说是谢云中毒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中毒?
白芷给谢婉穿衣,“公主,这么晚了还去么?”
谢婉眼中闪过一抹冷笑,“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白芷嘟囔起来,“公主平日并不和三公主走的近,为何她出事第一个找的人尽然是公主你?”
谢馨要除掉她大可必不这么费劲,以她的狠毒,直接杀了了事。怎么会用下毒这种小伎俩?
“公主要不要多留一个心眼?”
白芷日日跟在谢婉身边,也思虑周全了。
“当然,我怀疑谢馨,自然也会怀疑谢云。谢馨有妖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她来告诉我只是想套近乎。可是她却忘记了收起自己的狐狸尾巴。”
谢婉的意思是,谢云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
“可是她还替公主解了毒。”
谢婉看着白芷,淡淡一笑,“那是陆升的把戏。”
白芷越来越迷糊了,陆升怎么会?
是陆升的分身,陆升可以幻化做任何人。
如果谢云不来,谢婉可能不会知道,可是谢云的出现,恰恰说明那头送药的人不是谢云。
因为陆升幻化出来的人在像,身上的气味还是掩盖不了的。那天的气味分明就不是谢云的。
谢馨身上有妖气,她谢云身上同样有!
即便是谢云用了很重了熏香,谢婉一靠近便发现了不妥。
不过,谢云有一句话确是真的,谢馨确实要杀她。不过是因为什么原因,谢婉就不知道了。
狗咬狗也分好狗和坏狗,和有用的狗和没用的狗。
谢婉来到谢云的住处,谢云平日节俭,好歹是一个公主,房中除了一张床却空荡荡的。
整个屋子里,被一种诡异的氛围笼罩着。
白芷汗毛都竖起来了,“公主,咱们还是早些离开吧,这里怪吓人的。“
这里当然吓人,因为这里是谢云母妃疯掉的地方。
谢云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你来说,你伺候的三公主,她为何会昏迷不醒?”
丫鬟赶紧跪下,“公主,晚上二公主说要请我们公主过去说话,回来她就这样了,大夫说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谢婉半信半疑,“谢馨请她过去,回来就这样了?这太明显了!谢馨会这么傻?”
谢馨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这么蠢。
突然房门被锁住,刚刚说话的丫鬟化作一缕烟消失不见。
白芷立马抓住了谢婉的衣袖,“公主,我害怕。”
谢婉在看躺在床上的谢云,此刻哪里有什么人!那床上的分明是一个纸人!
好大的胆子,敢在狐族行如此低劣的障眼法!
可是谢婉明明闻到了谢云的气息,说明此刻谢云就在她们身边。
谢婉打坐下来,“白芷,我抓住我的衣袖,千万不要松手。”白芷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因为胆小的她最需要谢婉了。
谢婉幻化出金身,顿时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屋内的陈设看得清清楚楚。
谢婉看到了谢云母妃疯前的过往,是狐帝因为要隐瞒皇后遇害的真相,不得不让唯一的证人失去价值。而谢云生母就是那个证人。可是她舍不得离开自己襁褓中的女儿,她不忍心自己就这么死了。
于是日日在宫里装神弄鬼,日日夜半高歌,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相信,她疯了,她并不知道皇后的死因。
可是,狐帝不是傻子。
她和狐帝立下了契约,如果说出去半个字,自己便会立即灰飞烟灭。
不能开口说,那便只能演出来了,所以谢云借着中毒这个理由请了谢婉来,正是让她看到这一幕。
谢婉指尖一点,破了这迷阵,“你堂堂一个狐族公主,竟然用这么拙劣的阵法。”
谢云缓缓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我也是迫不得已,母妃之事我口不能说,手不能写,不然母妃立即会灰飞烟灭。”
“契约对你也有效?”
当然,狐帝不相信任何人。
谢云叹气,“你是战神,狐帝需要你,狐族更需要你。可是如果哪一天,你不在是战神了,你也会跟我一样。”
这么看来,谢馨只是一个草包,谢云最多只是会耍小聪明,而真正深藏不露的是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