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站起身,偶然遇上利威尔的目光。男孩一向很敬仰这位兵士长,冲他礼貌地点点头,然后接着做自己的事。
他觉得刚才利威尔似乎是在盯着自己看,那眼神类似打量。
“香?”另一边韩吉听完就离开座位,竖着鼻子围着利兹闻了一圈,“我没闻到什么味道啊。”
应该不是说的小利兹衣服上洗衣剂的味道吧。韩吉正摸着下巴琢磨,克里道:“我想人类大概是闻不到的,我闻着像是‘芳香’。”
“哦,‘芳香’。”韩吉若有所思地重复一遍,在大脑里搜索这个曾经在自己的笔记里面出现过的词语,“芳香……芳……等一下、芳香?!”她突然回忆起这段知识,脑袋嗖一下转向利兹,眼里尽是惊讶。
“谁?不是、等等?”她的脑袋随即笃然地转向利威尔,在他和利兹两人之间来回兜圈,“但是、就算是——那也、不应该啊?”
“所以我也觉得兴许弄错了。”克里明白韩吉的意思,幽幽地说道。
利兹顶不住韩吉一连串目光的探寻,羞赧地撇开头,脸蛋宛如熟透的西红柿。
在韩吉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看见小利兹脸红。
看来——是这样没错了。她扶一扶眼镜,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其实冷静地想一想,这件事有部分内容是不难理解的,比如利威尔已经得手这件事,韩吉早料到是迟早的事。
就是没想到进展会这么快。她不再为难利兹,转而鄙夷地盯向利威尔。还一条绳上的蚱蜢呢,就真一点核心情报都不跟自己分享,每次讨情报倒像大爷一样,这种缺德行径除了利威尔也没人干得出来了。
“做什么?”利威尔拧眉问道。这人咋呼半天没给出有半毛钱价值的解释就算了,反过来冲着自己一脸鄙视是什么意思?
韩吉又推一推眼镜,煞有介事地道:“老利,你对小利兹做了什么吧?”
“……”利威尔停顿一下,面不改色地回道,“你指什么?”
“我指什么你心里没点数? ”为了加强暗示效果,韩吉本还想略带猥琐地冷笑一下,但转念一掂量,还是没那个胆子。
利威尔:“……”
安迪听着听着也开始感兴趣,于是一直默不作声地旁听,但此刻已经被韩吉和利威尔绕来绕去的对话弄得没了头绪。
见兵士长不说话了,他扭头问克里道:“‘芳香’是什么味道?很特别吗?”他不明白,为什么韩吉和利威尔没有就这个核心问题继续下去,而是说话跟猜谜似的。
“问得好,安迪小朋友!”韩吉抢答,“不过克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大多你也在呀,怎么‘上课’听漏了?”好学生轻快地说道。
安迪:“……”他不好意思说,大多数时候,他其实压根没听克里和韩吉在讲什么。
韩吉翻到笔记本的某页,密密麻麻的纸上,记录着关于魔族的种种细节:
魔族“新生命”的孕育与人类不同,所有魔族都是从那个世界的巨大神树中孕育而生。每一年,神树会结出无数蕴含庞大魔力的果实,希望繁衍后代的魔族和配偶一起往神树根茎内注入魔力,神树就会给予“回应”:枝条垂落,放下一颗果实,再注入魔力。数月时间里,那果实会逐渐变得晶莹剔透、脉络分明,里面就孕育着新生的魔族。与人类相类似地,新生命的降临大约在十个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