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今晚不打牌。魔头都回来了,想被一窝端啊?”黄忠烦躁地挥了挥手。
故意大声吆喝,眼前这股黑影不是别人。就是大魔头蒋沛的狗腿子,陆小涵!
那人一惊,嬉皮笑脸地踮脚,仗着身高的优势,把脑袋搁在他们的床边上,再次拉开帘,说:“魔头,呸!蒋沛哥让我来给欢欢公主送点药。”
边说边把手里鼓当当的塑料袋搁在白晋欢边上,一脸邪笑地跑出去。
殊不知,他的牙齿在黑夜中,亮极了。
黄忠看了看,里面花花绿绿的一堆药,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只憋出一句:“卧槽!”
“欢欢公主,你……”黄忠吃惊地收起药,慢慢拉开被子,小公主竟然睡着了。
应该是腿太疼了,小公主的眉头拧在一起,形成一个川字稠密的眉毛还有些晶莹的泪水,在小夜灯的照耀下闪闪的。
黄忠给他掖好被子,爬到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想了一会,他又起身勾起那团药,悄悄地放进自己的行李箱,锁起来。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整个人像着魔了一样,内心有邪恶的声音告诉他…
别人对白晋欢好,白晋欢就会喜欢别人,白晋欢就是别人的了。
“少爷,你……”
“嘘…”
白晋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悠哉悠哉地伸懒腰,膝盖上的痛感还在,身上的毛毯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一点点地往下滑。
浑圆的肩头立马暴露在空气里,细长的锁骨,和漂亮的腰窝也展露无疑。
黄忠别过脸,红了耳垂。着急忙慌地把他的帘子拉上,白晋欢很困,强撑着眼皮,摸了件衣服套上。
一开门,魔头就在门框上靠着。睡意朦胧的四人警惕了起来,昨晚的事还没过去,蒋沛又来了。
“干嘛?”白晋欢敛着脸,气势磅礴,将仅有的起床气作为最后怼他的勇气。
男生摸了摸后脖颈,低头去看泛着微光的手机,状似无意地问:“那个就是问问,你腿好点了吗?”
“一晚上,七个小时没看见你,好的不得了。”白晋欢横眉冷对,还洋装真的好了,手扶着门把手,猛蹦了两下子。
白晋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蒋沛较劲,反正就算有一天,他走投无路、横死街头了,也绝对不会横死在有蒋沛的街头。
“那就好。”蒋沛实在担心他,才忍不住过来看他,看他这个样子,只能悻悻地离开。
白晋欢切了一声,提心吊胆了两节课,直到大课间的时候有人站在后门口叫他去办公室。
他才长舒了口气,就像一个病疼缠身的患者突然收到了病危通知书。无能为力又心安,总算是有了个结果。
“怎么样?检讨写完了没?”赵雪坐在软椅上,对着镜子补口红,看到教导主任进来,才猛地往包里一塞。
挺直腰板,语重心长地念叨:“你就不能和同学好好相处,就你和蒋沛这都是第几次了?”
白晋欢依然一言不发,沉闷地像个木头人,小嘴撅的高高的。
表面上点头如蒜地听着老师的淳淳教诲,心里却想着怎么搞死蒋沛。
“你以后看见他就绕着走。”赵雪气愤地把双手拍的啪啪响,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嗯。”白晋欢不以为然,但还是点头应道。
“不要总想把人拉到小角落地打一顿,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解决你自己。”
赵雪也没指望他能听进去,接过他的检讨书简单地扫了一眼,字里行间都流露着“我没错,我不服,早晚安排人搞死蒋沛!”
“你下次要是在这么个写法,你就给我搬到二班去!”赵雪把那张纸撕碎,气得面目狰狞,“有什么事不能解决?你和蒋沛拉拉小手,就是好朋友,听见了没?”
“嗯嗯。”白晋欢耳朵快听出茧子了,心里暗暗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还,好朋友!呸!
“赵老师好。”蒋沛抱着一沓练习册,笑眯眯地走进来。
也理所当然地只听到了后半句话“拉拉小手,还是好朋友。”
白晋欢还“嗯嗯。”
“呀!”赵雪手里的镜子掉在地上立马四分五裂了,“快来,我看看怎么破相了?昨晚上没注意。”
“没事没事。”蒋沛查寝时吊儿郎当、村头恶霸的样子全然不见,嘴上说着没事,却手动把衣服的领子扯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