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很快过去,越国求和,花峥和花无锡也回了花家,二夫人被狠批了一顿,对花若惜怀恨在心,是,花若惜是大夫人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女儿,花峥再怎么喜爱她,花老太太再怎么疼爱她,也不可能把花家交给她,花家掌事人只会是她的儿子花无锡。
花二公子花无寒,资质平庸,学了一个月也没搞出点什么名堂,哪像花无锡,战场杀敌,功绩卓越,花三小姐花若惜,娇纵而又不务正业,每天不知道画些什么,花四小姐花若怜,懦弱,不争不抢,和花三夫人一个德行,花五小姐花若安,从小体弱多病,柔弱仿佛风一吹就能飘起来。偌大一个花府,分明只有锡儿,只有我的儿子,才是这花家的主人。
是,花二夫人承认,自己确实恶毒,卑鄙,那又怎么样?她曾经也是一尘不染的少女,花府这染缸染黑了她,凭什么她要一直被拿来和大夫人做比较?凭什么她要一辈子活在那个红颜薄命的女人的阴影下?
这么多年过去,当初那个少女早已死去,她现在只是花无锡的母亲,她要为自己的儿子扫除一切障碍,她心底最后的一片柔软,只属于花无锡。
阴雨绵绵,乌云密布,一丝太阳光也透不出来,正如那个母亲的心情。
花无锡见了一面花无寒,两人互相客套,丝毫不像一对兄弟,倒像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谢澜感叹了一下这宛如宫斗剧一般的生活,为偶像感到心酸,偶像真称得上是泥沟里爬出来的天神,出淤泥而不染。
约莫两天,花峥终于处理好了一切事物,神情复杂地踏入了花无寒的院落,当时,花无寒和谢澜正在你追我赶,花无寒也只会和谢澜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么幼稚,倒是没想到,这幼稚的模样给花峥瞧了个正着。
花峥恍惚了一下,仿佛看见了那年和自己打打闹闹的青梅竹马,虽然人已逝去,但那个少女却永远活在他的心底,花峥回过神后只觉得奇怪,谢澜和她分明没有半分相似,他怎么会在他身上看见她的影子?
谢澜率先注意到花峥,停下来给了花无寒一个眼神,花无寒看了一眼,当即会意,和谢澜一起,规规矩矩地走过去行了个礼,“父亲。”/“老爷。”
花峥看着紧绷着的花无寒,心道自己不负责,面上流露出几分歉意,最终只道:“最近过得怎么样?”让一个铁血将军去说软话,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花无寒自然看得出花峥的矛盾,心脏抽了一下,那是他的父亲,他们血脉相连,可是他却不曾在乎自己,甚至连句我对不住你也不愿说。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伴在身边的是谢澜,而这次若非谢澜整这一出,他还得到什么时候时候才能想起自己?
花无寒喉咙哽咽了,突然就想哭,委屈,愤怒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心脏,心脏一下又一下的绞在一起,疼的他喘不过气来,但是花无寒咬紧了牙关,抬头看着天,强忍着泪水。
他绝不能把软弱的一面露给这个人看。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做出这个样子,他就是想看到我这副模样。声音发着颤,一字一顿地道:“承蒙父亲关心,过的很好。”
“受了苦我当然不会苦,那太软弱,但是你作为让我受苦的罪魁祸首,你为什么要来关怀我?”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受了委屈的时候不掉眼泪,可只要别人问一句你怎么了,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