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花若惜默念了一遍,打量了一下站在那里的两人,不免有些惊诧,“你们怎么穿的这么差?”疑问句不加半点阴阳怪气,倒是不知道让谢澜怎么回答了。
花无寒幽幽道:“也许你可以问一下府里的下人。”不论怎么说,花若惜不和他吵架,那他也绝对不会主动找茬。
花若惜看着花无寒,静默不语。一瞬间,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谢澜心底掐着时间,应该要来了。
没过一会儿,花老太太和花二夫人就出来了。
花老太太出门就看见花若惜和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站在一起,也不说话,不知道是在干什么,略有几分惊讶,开口唤道:“若惜。”
花若惜听见祖母唤自己,抛下花无寒和谢澜二人,扑进了花老太太怀里,软声道:“祖母。”
花老太太笑着摸了摸花若惜的头,道:“多大个人了,还撒娇。”
花若惜也笑,不说话。
分明是一副温馨的画面,花二夫人却觉得刺眼,指了指花谢二人,开口道:“若惜,那是你的朋友么?”
花若惜看了花二太太一眼,那句若惜属实有点恶心到她了,和别人套近乎,还要装作不讨厌别人,不难受么?抿了抿唇,开口道:“那是无寒哥哥,站在后面的是哥哥的朋友谢澜,而且,”花若惜顿了顿,摇了摇花老太太的衣袖,“祖母,我们家是不是没钱啊,不然哥哥怎么穿的那么破,如果,如果没钱的话,若惜可以把自己的衣服给他的。”以退为进,后半句话尾音上挑,带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花老太太想了一下,想起花无寒是谁,瞥了花二夫人一眼,花府的事情自大夫人死后就一直是她管的,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这个孩子虽然受冷落,但他姓花,身上留着花家的血,吃不饱穿不暖,说出去岂非成了笑话?
花二夫人掩着眼底的愤怒,默不作声。
花若惜接着道:“祖母,前两天青夙姐姐来我们家的时候跟我说,我们家有个侍卫说哥哥是贼,在街上追着打,如果不是她和谢澜,哥哥可能就死了。”这话三分真,七分假。月青夙只说花家有个侍卫追着一个人打,毕竟月青夙不知道那人是花无寒。花若惜这番捏造的假话,倒是歪打正着。
花老太太许久不过问这些事了,闻言冷了脸,厉声道:“花府焉有这等事?孩子,你且过来,告诉祖母,确有这事么。”分明是问句,却带了肯定的意味,惜丫头不会骗她。
花无寒看着花老太太脸,看着她深邃的眼睛,不知为何红了眼眶,开口道:“回祖母,确实如此。”
花老太太看着花无寒瘦弱的样子,仿佛看见当初大夫人刚逝去那段时间的花若惜,心里软了软叹了口气,当初不该找峥儿,让他罚他的,孙儿,祖母遭了别人的道,祖母对不住你,想来这些年,很不好过吧。
“明日,你和若惜一起上学罢,带着你的朋友一起。”说完,声音再次冷了下来,“至于你,花二夫人不打算给个解释?”话里透着深深的嘲讽。
花二夫人想弃卒保车,但花老太太没给她这个机会,“等峥儿回来,你想清楚了再说。”语毕,带着花若惜离开,快刀斩乱麻,不给花二夫人一丝辩解的机会。
她对这件事,或许有几分想弥补花无寒,但主要还是,整治花二夫人。她心中的儿媳妇,始终只有大夫人一个。
花老太太很是喜欢大夫人,一开始对花若惜的喜欢中也存了几分爱屋及乌,但花若惜从小在她膝下长大,古灵精怪,偶尔耍耍小性子,但在大事上毫不含糊,这也是为什么花若惜会帮花无寒的原因,这一切她有责任,她就会担着,这份率真,比上那些惺惺作态,虚伪至极的人,可谓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