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要我死了,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吧,明明只要我死了,他们就都可以活下来了吧,”岁冉仍然止不住的颤抖着,“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要是这样的话当初还不如让我去死。”
斯内普已经无法想象她每天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他很早就听说过岁冉的事情了,但没想到真相是这样。世俗的流言蜚语、每天晚上的折磨、巨大的压力还有无数人的恶语相对,她小时候不少受欺负吧,她没说,但斯内普知道。他又想到那天在图书馆,一群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她害死了她全家的人,说她身体里有个恶魔,她就是个怪物,但她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几乎每个人都对她避之远及,生怕被她所牵连,她虽然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也不好受吧...斯内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走过去在她的面前俯身蹲了下来,然后轻抚着她的头。
岁冉感到了一只温暖的大手在头上抚慰着自己,下一秒她扑到了斯内普的怀里,斯内普本想下意识的推开她,但最终还是没能下的去手,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似在安抚一个没有吃到糖的小孩子,但让他诧异的是岁冉没有哭,她只是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就这样过了良久之后,直到岁冉突然抬起头对上了斯内普的目光。
“八块腹肌!手感超赞!”
“......滚。”
斯内普皱着眉转身走回办公桌前,岁冉在原地咯咯直笑,她突然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吃饭。
“我去厨房拿些吃的过来,等我一会。”岁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若无其事的对斯内普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斯内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她刚才那么说也只是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吧,他分明看见她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但被她强逼了回去,她每次都是这样,决不肯掉一滴眼泪,逞强...斯内普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本书,翻阅了起来。
岁冉拿着饭回来时发现斯内普在魔药台前又忙碌了起来,于是她放下饭坐在桌子前等他忙完,不一会儿斯内普便拿着刚熬好的药剂递给了岁冉。
“教授专门为我熬的吗?”岁冉笑嘻嘻的看着斯内普,然后接过来就要喝下去,斯内普把她的手拍了下来。
“外敷,抹在疤痕上,”斯内普说着走向桌前,坐下准备吃饭“不能完全祛除你的疤痕,你的伤太严重了,而且太迟了,但能让他从你的胳膊上隐去。”斯内普见她刚才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疤痕,猜测她以前没少因为这个被欺负。
岁冉听话的抹了上去,不一会儿疤痕就消失了。
“我上次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疤痕的事?”
“我怕你知道后就不要我了,”岁冉苦笑着“我没跟别人提及过这些事。”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你不是别人。”
岁冉说完想了一下:“以前他们都认为是我害死了我的父母和哥哥,其实也差不多不是吗,欺负我也好,诅骂我也好,无所谓了。我不是没想过解释,怎么解释,跟谁解释,解释什么,他们会信吗,到后来依然还会有人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解释不完的,没人会信的,他们说是我的错,那就是吧。”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但你不一样。”岁冉抬起头看着斯内普。
“西弗,我只在乎你。”
空气异常的安静,岁冉放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 扑通,她有些紧张,害怕,她不知道斯内普会怎么说,他会相信自己吗,他也不信怎么办...
“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
斯内普停了一下,继续说着:“来吃饭,今晚早点睡,我可不想明天早上愚蠢的巨怪小姐还会像一只瞌睡虫一样一觉睡到下午。”
岁冉想起来他们明天还要一起去禁林,她调整好了情绪后坐到餐桌对面同斯内普一起吃了起来。岁冉依然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的,斯内普全程低着头吃饭,除了实在受不了了会抬头呵斥几句,但岁冉依然嬉皮笑脸。
到了晚上后他们很早便上了床准备睡觉,毕竟明天三点就要起早去禁林。
“明天在禁林时跟紧我,如果你还想继续待在霍格沃茨的话,别给我添任何麻烦。”斯内普看着床上把自己裹成木乃伊的岁冉。
“好的教授。”
斯内普转身回到自己床上。就算自己不带她去,她自己也会想办法去,鬼知道她到时候又会整出什么麻烦,况且邓布利多把他交给了自己,而且他必须保证一切都要按照原计划进行,绝不能让岁冉身体里那个“恶魔”破坏了他和邓不利多的计划,所以斯内普索性答应了带虽然去禁林。
“晚安教授。”
斯内普的思绪被岁冉的例行“晚安”打断,他依旧如往常一样不予理会,翻了个身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