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啥来啥,刚想跟阮期娘据理力争的田奉全,瞬间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又咋了?”田奉全恼火地看着天境。
“嘘。”阮期娘指了指摇篮里的孩子,又指了指外面。
“又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田奉全揪着天境的小辫子,来到了屋外。
“超叔和熊叔被抓了。”天境焦急地看着田奉全。
“晕,我还当什么事呢,提我名字不就完了。”田奉全转身想要回屋。
天境立马拉住田奉全的衣角:“就是提了你,人被移到刑部了。”
“你放屁!”田奉全一把扯掉天境的小手,“多大的事,还移交刑部,你们杀人放火也不归刑部管!”
“什么刑部?”阮期娘披了件衣服,也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我,唉,超叔和熊叔被,被刑部提过去了。”天境急得直跺脚。
“儿子,你慢慢说。”阮期娘蹲下身来,双手握着天境的胳膊。
天境是个聪明且经过风雨的孩子,能让他急得语无伦次,这事就一定不是件小事。
田奉全也意识到不对,赶忙也蹲了下来。
“上次在庄园的时候,我爹不是抄了李肯的家么。昨晚骅铖卫的一个家伙偷偷摸摸地来到咱们家,说是给我爹留了一份银子,让我爹明天去拿。超叔跟我们一合计,就打算我们自己去拿,回来好给你个惊喜。”天境抹了抹眼泪,“然后,然后就在回来的路上,让顺天府的人给抓了!我们马上表明了身份,结果直接让顺天府的衙役们扭送到了刑部。他们嫌我是个孩子,就给我放了回来。”
“切,还以为什么事呢。程昱谦,你程叔认识你超叔和熊叔。”田奉全站了起来,又要往屋里走。
“就是程叔,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直接把超叔和熊叔打入了大牢。”
阮期娘听罢,一把拉住了田奉全的手:“老公,别着急回屋。”
“你们娘俩有毛病啊,程昱谦跟超哥和大熊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那都是为我拼过命的人,一会就放回来了。”田奉全甩掉阮期娘的手,还要回屋,外面还是有点凉,自己有点不适应。
阮期娘再一次拉住田奉全的胳膊,使劲将他扥了回来。
“老公,你没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么?要是做做样子,为何将田境放回来?完全可以等顺天府的人撤走之后,把三个人一起放回来,这怎么像故意让儿子回来报信的?”
阮期娘的一番话让田奉全陷入了沉思,他一边思考着,一边用大拇指在拳头中摩擦着。现在不光是天气寒冷,他自己的心里也感受到些许寒意。
“嗨,程昱谦这小子有时候办事就是不过脑子,你们想多了。我去看看。”田奉全说着就往外走,竟忘了在身上穿件外套。
“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
娘俩不放心,紧跟着田奉全。
田奉全故作轻松地推回阮期娘,意思孩子不能没人照看,还得定时喂奶呢,她去不方便,自己带着天境就好。
阮期娘急忙叫住田奉全,从屋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田奉全的身上,还给他带了一包黄豆和一竹筒水。
“带这个干嘛?”田奉全笑着,其实心里也没了底气。
“竹筒里是热水,等到了刑部也变成温水了,是喝是用,你做主。”阮期娘的心思太缜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