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你刚才一句对不住了,就说明你还良心未泯,为何还要助纣为虐?”田奉全一把将破布抢在手里。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我才从九品,人家正七品。”彭湃虽然为难,还是要从田奉全手中将破布抢回去。
“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真是正一品?”田奉全一把推开彭湃。
“那你也不可能从这巡检司活着走出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华兰县没有王法了?”田奉全大惊失色。
“你就别问了,他只要处理完自己的应急事,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彭湃说着又要来扯田奉全手里的破布。
“你慢着,咱俩不如打个赌。”
“怎么赌?”
“我要真是一品大员,你不堵我的嘴,我就饶你一条性命。”
“反之呢?”
“今天要是没人救我,我任你处置。”
彭湃犹豫了半天,没吱声,直接离开了牢房。
经过彭湃这小小的副巡检一提醒,田奉全心里也没了底气,手里的破布都快被他揉碎了。
万一廖步凡这家伙真出兵不及时,或者裴奇虎在路上有什么耽搁,自己真就死在巡检司的牢里了。
田奉全越想越害怕,心跳的速度都赶上了一台跑车的发动机。
揉着破布的田奉全不禁在牢里踱起步来,耳朵警惕地竖着,仿佛能听到几里外的声音。
廖步凡不会不来吧?不会真不及时吧?裴奇虎到底骑的是不是快马?
在来巡检司的路上,自己耽误的时间够不够长?能不能撑到援兵来到?
黄豆和水又没在身边,都放在阮期娘的房子里了。
阮期娘还好吧?天境没事吧?小儿子也会是安全的吧?
胡思乱想的田奉全越发得紧张起来,他一边踱着步,一边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
自己又把事情想简单了,自己“导”的这场戏,到底还有没有看头,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心动过速的田奉全快要陷入昏迷的状态,上下眼皮已经打起了架,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模糊不清。
天啊,自己死了,会不会也像阮期娘一样穿越回去?
在被自己吓倒下的前一刻,田奉全心里竟然想到了死。
“哈哈,好,办得漂亮!”
“大人,到时候可别忘了我那份!”
“一定,一定,哈哈!”
说笑间,唐启昂再次来到田奉全的牢门前:“就他!”
唐启昂在指给旁边的人看。
旁边这家伙的衣着跟彭湃差不多,应该也是巡检司的人。
“你说你惹谁不好,惹我们唐知县,真是不知死活,还冒充一品大员!”说话这人瘦高挑,声音也比常人细了不少。
“我真是当朝一品,太常寺卿!”田奉全赶紧解释。
“哎,这人的嘴怎么没堵上?”唐启昂指着田奉全,眼睛却看着周围的人。
看来唐启昂平时没少在巡检司作威作福,这简简单单的一声责问,竟吓得众人赶紧低下了头,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特别是巡检司彭湃,更是吓得嘴唇发颤,偷瞄了田奉全好几眼。
“堵了,让我自己弄下来了!”田奉全赶紧拎起手中的破布给众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