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奏折封面都是黄纸色,官阶二品以上是红色,这本奏折竟然是蓝色。
田奉全接过奏折端详起来。
锦蓝色的硬纸封面上一样写着奏章二字,除了颜色看不出来跟别的奏折有什么不同。
“看看署名!”严高堂急忙提醒着。
“亲子,朱常洛?”田奉全也瞪大了眼睛。
“是常洛,竟然替沁王说话。”
田奉全不可思议地看着严高堂:“严老,你怎么教的?”
“不是我!常洛懂事,跟沁王水火不容,再说这奏章的字迹根本就不是常洛的。”身为詹师府最高领导的严高堂对自己的徒弟信心满满。
“一石二鸟!”阮期娘看出了端倪。
“什么意思?”
田奉全和严家父子都看向阮期娘。
“你们想啊,朱常洛身为长子,但因出生于宫廷女鬟,万历帝一直就看不上他,甚至还想立两岁的三儿子朱常洵为皇储。有人冒用朱常洛的名义写一封奏你的奏折,又给你加深了罪过,又让不舍得你的小皇帝更讨厌朱常洛。”
阮期娘说罢,田奉全长吁了一口气。
天爷啊,这后宫的戏真多啊,这时候也过来凑热闹。
严高堂随又抢回奏章仔细看了起来,众人也好奇地围了上去。
“奉全老弟,你看,这字明显是左手写的,虽然苍劲有力,但从撇捺之间,不难看出。而这个字迹我不熟悉,那就肯定一点,这人左右手都会写字,他平时都用右手写字,左手只是个爱好,这样的人,当朝中只有一位。天呐!”严高堂倒吸一口凉气。
“谁啊?”田奉全也急了,严老怎么这时候卖关子。
“当朝太常寺寺卿兼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少傅夏子腾!”
田奉全用双手搓着脸,天爷啊,这什么官称,比自己的还长。
这家伙陷害田奉全的用处到底是什么?
就算是沁王的亲近,抓到以后,他肯定会以讨好皇上为借口,才借机陷害皇子朱常洛。
到时候一句跟田奉全无恨无瓜就行,田奉全拿他就没办法。
严高堂悻悻地把这本奏折扔回桌子上,垂头丧气的样子也估计是跟田奉全想到了一处。
阮期娘片刻后也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本来在满脸的笑意,也瞬间消失了,她也想到了,这本奏折根本就没有作用。
“父亲,嫂子,你们先别气馁,这奏折也可一用。”
听到严可庭的话,众人瞬间又燃起了希望,严高堂看儿子的眼神中,仿佛都有了光。
“快说!”严高堂催促着。
“父亲,田兄,嫂子,这人会说话,奏章不会,那就想办法让奏章自己说话就行。”
严可庭的言外之意,傻子都能听出来,何况严可庭说这话的时候,还加上了坏坏的笑。
“混账!”严高堂瞬间明白了他儿子在表达什么。
“夏子腾不闭上嘴,你奉全老弟就得死!”严可庭吼了起来。
“倒不至于,还有办法。”田奉全赶紧摆了摆手,生怕严家父子再因此吵起来。
“田兄,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也是相当有利的辅证,咱们再编些罪证加上去就好。”严可庭激动地等着田奉全的应允。
“可庭,别说了。”田奉全瞄了一眼严高堂。
严高堂的老脸被气得发紫,看来严可庭经常跟李成封和沁王等人混在一起,行事风格也被潜移默化了。
庭院外,突然嘈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