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朕还真是小瞧了我这位皇叔了。大明一年的税收不过四千万两,他自己顶了一半。”看来万历帝真是发火了。
“哎呦,皇上哎,您多注意龙体。”宏安太监赶紧给万历帝抚着胸口。
“您在位到现在已经十几年,就算他爽亲王经营了十年,那也是两万万两银子!不敢说他敢叛反,就是现在跟您说话,腰杆也比您硬得多吧。”田奉全真是个挑拨离间的好手。
万历帝双手交叉,闭着眼睛,皱着眉头,鼻子里喷出粗气,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
万历帝可能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田奉全可不能让这火现在就熄灭。
“皇上,您自己说的爽亲王私结党羽,发展军队。那现在的实力应该不比您手中的实力弱。大明国库虽然每年四千万两左右的税收,但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加上对各地方部队和官员的官饷,那就所剩无几了。”田奉全膝盖有点疼,随即换了个跪法,“而爽亲王及手下,不但贪污军饷,克扣百姓福祉,还把自己的银子用来收买人心和部队。您是一代明君,您算算还用几年,这大明的年号就不是万历了?”
“奉全,放肆!”宏安太监都听不下去了。
“皇上,臣说得有理有据。”田奉全拱手抱拳,不拜,是显得自己胸有成竹。
“宏安,给他弄把椅子。”万历帝心细得很,他看见了田奉全刚才变换跪姿。
坐在椅子上的田奉全肯定了自己在万历帝心中的诚信度,所以他把从大连到北京一路上的事情都讲给了万历帝,包括爽亲王克扣凡哥过去水师的事,和天境他家,永平府首富被抄家还军费的事,更有一路上对于百姓饥寒交迫的见闻,田奉全全部添油加醋跟万历帝说了一遍。
当然,天境的事,田奉全用了化名,这万历帝还不能被田奉全信服。
起初,万历帝十分生气,但随着田奉全的诉说,慢慢地,慢慢地反而平静了下来,这或许就是帝王相?
-------------------------------------
“我的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田奉全掩面而泣。
万历帝同意了田奉全的办法,说是把一百万两当成爽亲王的补偿,其他的偷偷交给宏安保管,不入国库。
至于下一步怎么对爽亲王,万历帝并没有说,或许他也犯难。
毕竟是叔侄关系,怎么下手才能好看,不惹非议,这是个千年未解的难题。
阮期娘在他身后不断地拍着他的后背。
“你别动我!我心疼!”田奉全越哭越厉害。
“你不是藏了五十多万么。”阮期娘小声地提醒田奉全。
“你闭嘴!啊,啊,啊,啊。”田奉全的哭声都能传到宅院外面去。
等宫里的侍卫把银子全部搬走以后,田奉全才停止哭声。
“都走了?”田奉全问阮期娘。
“走啦,没听到马车声都没了。”阮期娘还在拍着田奉全的后背。
“哎,我刚才只偷摸抓了一把这金豆子。”田奉全展开手,三五十颗纯金的豆子映入眼帘。
有一颗金豆子突然从田奉全手中滑落。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