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格仙岛,山洞内。
天明道长“奉全,是师父害了你!”😭
田奉全的师父天明道长饮恨自裁。
田奉全被人抵跪在地上,没有喊叫,没有眼泪。望着师父还未凉的尸体,他只想多看一眼是一眼。
蟒精“看够了么,小崽子。带走!”
领头的坏人外号蟒精,道上混的没有不认识他的。不管每次任务需不需要杀人,他不折磨死几个,就觉得这场任务一定存在缺陷。
他把此归咎于自己是个太完美主义的人。不管让人闻风丧胆还是在道上的臭名昭著,这蟒精真是把这个“精”字做绝了。
田奉全不知道为什么全国的黑道都在找他,抓捕自己的赏金也是从百八十万蹭蹭涨到现在两千多万,每次听到师父带回来“身价”暴涨的消息,自己都如芒刺在背。
田奉全是个居士,五年前由于不爱上学还调皮捣蛋,被父母送到了距家百公里内唯一的一家道观中修定。
师父道号天明,人如其名,不管天下何事,不过三日,必会被其知晓。
田奉全突然被悬赏追捕的消息就是天明道长先知道的。
格仙岛上这家道观不光道长深不可测,道观本身也是怪异颇多。
道观一般都或卧于深山,或藏于静水之央。道士修行,讲究的就是取静而安心。
这家道观却坐在悬崖峭壁之上,前拄怪石岩峭,背靠汹涌波涛,因为常年海风侵袭,道观周围连棵树都没有。孤零零的兀立在此就像通往南天门最前处的一道哨岗。
天明道长得知江湖上有人悬赏追捕田奉全之后,就把田奉全藏在了道观悬崖下的一处山洞中。
陡峭的悬崖高五十多米,刀砍斧剁一般,下面直接大海。山洞就在将近中间的位置。洞口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弯腰通过,所以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悬赏不高的时候,来找寻的大多是一些小混混,天明道长软硬兼施也好打发。谁知这次悬赏到两千万的时候,来此的这群人用上了高科技,无人机,红外感。
守了三天确定是天明道长去给田奉全送饭,这一群坏人静悄悄地跟了上去。
原本就应该是抓人就走的一场戏。可这次主演的却是蟒精。
蟒精一行四人,三人都在催促他抓人赶紧走,省得遇到同行夜长梦多。
可蟒精是领头大哥,他的戏得自己唱舒服才行。
这就有了刚才的一幕。因为他心情好,所以不亲自动手了。让老道士自己解决,在路上会为此给田奉全这孩子换一个安稳。
这奇葩的理由,天明道长不信也得信。本来就因为自己把坏人带过来,心中愧疚不堪,听到蟒精让自己自裁可以换孩子一路无难的话,更有了些许赎罪的感觉。
……
田奉全被这群人押着出了山洞。
从道观后门到悬崖山洞只有一条路,紧贴着悬崖的羊肠之路。据传此路是古时候有人一点点在岩壁上凿出来的。
面如死灰的田奉全被海风一吹,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不是一滴一滴的,而是像刚才憋得太久,这“洪水”决堤了。😭
蟒精“没去看看啊?你这迎风流泪挺严重啊。”😏
走在前面的蟒精还不忘回头取笑田奉全。
女人“老大,赶紧走吧。”
在田奉全身后押着他的一个女人都看不过去了。
或许是怜悯,或许是催促。田奉全身后的女人一只手抓着田奉全,另一只手拍了拍田奉全的后背。
这条路是个之字型,从道观到山洞二十多米的落差问题被勉勉强强地化解了。路很不好走,不过一点压不住蟒精的喜悦之情。
两千万还没到手,蟒精已经兴奋得不能自己。在这样的路上都能蹦蹦跳跳,估计也是古今第一人,兴奋之余还不忘时不时调侃田奉全。让除了田奉全以外的同伙都跟着捏了一把汗。
田奉全“抓我有什么用?”
田奉全第一次开口,道服前襟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蟒精“我怎么知道。我从来只认钱,不问缘由。”
蟒精的脸上挂满了喜悦。
田奉全“为什么逼死我师父?”
蟒精“老子乐意!哈哈哈。”
蟒精停住脚步,笑得前仰后合。
田奉全“你去陪他吧。”
蟒精“你说什么?”
海风太大,蟒精没听清田奉全说什么。
田奉全“我让你去陪葬!”
田奉全喊出这句话的同时,拽着蟒精跳下了悬崖。
身后的女人没想到田奉全还有这一出,抓着田奉全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开,就被田奉全带着陪蟒精掉了下去。
三四十米只是几秒的事,却让剩下的两个人呆了半天。
“嗵”,“嗵”,“嗵”,三人落水声被海风呼啸带走。三人也消失在汹涌的大海中。
蟒精同伙“下去找!”
其中一人终于想起现在最需要干什么。
钉钎,打扣,索降。两人返回山洞后,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难怪蟒精一行四人就敢接两千万的单子,从这两人的身手上就能看出其队员绝非等闲之辈。最差最差也是雇佣兵一级的人物。
可是这两人捞到落水的三人了么?
当然没有,要不怎么可能还有后续。
……
海边的人有几个不会水?何况还在这生活了五年。
田奉全嫌道观的饮食太清淡,道观又不让父母们给孩子留钱,所以田奉全这五年基本都与大海为伴。海温允许的时候,田奉全一下课就徒步两公里,绕过悬崖,钻进大海的怀抱。
海参,鲍鱼,海胆,各种各样的鱼虾贝蟹成了田奉全这五年最亲近的吃食。
久而久之,田奉全的水性越来越好,抓的东西也开始吃不完。
道观前面不远处有个淡水湖,水深不过四五米,清澈见底。
田奉全就把抓来的海鲜都扔到湖里浅浅的地方,然后喊师兄师弟一起来抓,海物怎可能在淡水里长时间存活。
除了海蟹和墨鱼以外,大多数海物折腾不久也就交代了,一群来自天南地北的小伙子们却特别中意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再到后来,这群皮孩子被田奉全练得都深通水性。大量海鲜竟公然上了道观的餐桌。
道教并不是都不吃肉,只是多斋食,从而洁清其身。
所以天明道长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望着手里的粥里还藏着几根螃蟹钳子或者几根海参,也只是轻轻地责备几句,然后立马端着饭碗躲回自己的房间。
……
田奉全“噗。”
田奉全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艰难地爬上岸。
从悬崖绕到岛上最浅的岸边,田奉全游了将近两公里,怕坏人盯上,他只能一直海里潜泳,只有憋不住了,才赶紧上海面透一口气就又潜了下去。
因为从几十米高砸进水里,田奉全在水里失去了几秒钟的知觉。所以上岸的时候依旧能从肺里咳出水来。
田奉全“咦,岛上的渔家乐都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