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没再接话,他怕再说下去谢平安会直接跳起来要了他的命。
倒是邵妗瞧他脸色苍白,询问道,“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龙渊微愣,他现在的模样应当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所有伤势都被藏起来了。
“姐姐胡说什么呢?我脸色能有谢平安难看?”龙渊避重就轻的回答。
邵妗挑眉,往他跟前一站,指尖用力摁在龙渊脸上已经看不见的伤痕上。
龙渊一时没忍住,疼的呲牙咧嘴,“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捂着伤口,“你瞧得见?”
邵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觉得裙摆被人捏在了手里,她低下头看向谢平安。
“怎么?”
“阿姐,你该理理我。”谢平安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语气也是平常。
可没有由来的,让邵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是平常,最为无常。
“阿姐,你应该只关心我的。”谢平安站起身,看着邵妗突然笑了。
邵妗被他的笑吓到,颤抖的指向他,“你什么意思?”
“阿姐,我说你应该只瞧着我才对。”谢平安仍是笑着,可那笑让人毛骨悚然。
邵妗又记起来了,记起那场梦里谢平安是如何笑着将齐御杀害。
那时候的谢平安也如是说道,“阿姐,你该只爱我的。”
邵妗陡然沉下了脸,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谢平安脸上,“不知悔改。”
谢平安被这一巴掌打偏了脸,压下眼帘自嘲的笑笑,“你果然记起来了。”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指尖在身侧微微曲起。
龙渊瞧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默默咽了口口水,往后退去,生怕邵妗的怒火转移到他身上。
他注意到谢平安的动作,小心的叹了一口气,谢平安还是把自己困在了原地,仍然觉得邵妗会中招第二次。
果然邵妗瞧见他的动作,立刻发了怒,巴掌一下狠过一下的打在谢平安的脸上。
“时至今日,你还想故技重施?谢平安,是我太纵容你了吗?”
邵妗的笑意不达眼底,原本温和的眼神如今像是淬了毒的冰,扎进了谢平安的心脏。
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阿姐永远都在纵容他。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邵妗一直都知道,知道他狼子野心。
谢平安虔诚的跪在邵妗脚边呜咽,“对不起……阿姐。”
“怎么不继续了?”邵妗蹲在他身前,一手将他的脸捧在起来,一手轻轻的抚过谢平安红肿的脸颊。
谢平安害怕的想往后退去,可是他看到邵妗眼里的不允许,只能乖乖的跪在原地,任由邵妗尖锐的指甲掐着他的脸。
龙渊属实看不下去,上前拉住邵妗的手,“好了,前尘过往皆是虚妄,这一世不应该拘泥于曾经。”
“我教训弟弟,冥王也要管吗?”邵妗转头看向他,面色带了几分阴郁。
龙渊瞧了瞧邵妗,又瞧了瞧谢平安,最终还是溃败的摇了摇头。
他没有这个权利去插手,这也是谢平安该受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谢平安自己咎由自取。
原本的邵妗已经放下前尘,可偏偏谢平安非要坏了规矩,让邵妗重新和前世有所关联。
邵妗再次记起前世片段,留下的除了恨应当没有别的了。
她已经不记得,她曾原谅过谢平安。也不记得自己已经和前世和解。
龙渊不做留念的转身离去,这偌大的花园里只剩邵妗和谢平安。
一站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