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年的考生秦究拿着资料盯上考官A到现在,他们相识五年,可实际上这五年将近四千天,相当于现实十年之久。四千天里,他们同在系统的时间不到一半,有交集的日子不到600天,单独相处的部分更是屈指可数。没有比他们更不像恋人的人了。
其实是因为很久以前,他对他的大考官说过一句话。他说:等哪天从这倒霉系统里出去,我陪你再去检查一下眼睛。如果要做手术也没关系,我会在旁边等着,等你睁眼。后来种种意外,他错过了那一幕,甚至忘了这句话......他始终耿耿于怀。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不想再食言。从此以后,他都不会再食言了。
这样从今往后,他的大考官就可彻底放下心来,再也不用垂下目光了。
梦的起始总是他一个人走在空寂的长廊里,很久很久也走不到头。而梦的结尾又总是转过一个拐角看见秦究,对方站在阳光最亮的地方冲他打量许久,然后轻轻“啊”地一声,说:“抱歉,我好像不认识你。”
这里的一切都有始有终,却能容纳所有不期而遇和久别重逢。
4月17日,她拆开纱布睁开眼,有一群人在宽大的玻璃外等着她,那是她一生的挚友。
他们的任务是瓦解系统,他们的信仰是让这里的所有人终归自由。
这是那些年在他脑中残留的唯一痕迹。而他每次想到这个场景,心情都会变得非常差。差到什么程度呢就好像……再也痛快不起来了。
但不知怎么的,他看着那半截早已变质的烟走神了好一会儿。试着回想刚刚那句话,却发现已经记不全了。他既没听清所有内容,也没听清那个声音,他根本不知道那是谁说的,但是在它消失的那一瞬间以及看到半截烟的这一刻,他居然有点……毫无来由的难过。
他们的任务是瓦解系统,他们的信仰是让这里的所有人终归自由。他们曾经发过誓,如果敢死队的成员不再隐藏、坦诚相见,那一定是在一切都将结束的那一天,在终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