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之前我做了一个简短的梦。
在一处繁华地段,隐着一间破落的小庙。庙里有许多乞丐,他们三三两两地散着坐在地上,有的已经歪着身子靠在边上人的肩上没了声息,有的还抓着一只生硬的馒头小口小口地啃着。庙中供着的神像面容不甚清楚,我靠在神像脚下,披头散发,满身邋遢。
我这一身有些诡异,穿着残破的白衣,身上都是伤痕,却在腰间别了一把扇子。
身旁一个乞丐朝我额头伸手,语气中满是担忧:"老风,你似乎是发烧了。"
我强打精神开口抚慰他:"不碍事不碍事,你先睡吧,睡一觉起来我俩再一块出去讨饭。"
如此逆境,也就我这样乐观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来。
我这样想,身旁那人果然信了真,沉沉睡去。我努力挤出的笑容终是无法维持,抬手抽出那把扇子,细细抚摸。黑暗之间我仍是看清了它,竟是风师扇!我一惊,抬头望向那神像,明仪的面容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
耳边又传来说话的声音,却有些听不真切。我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水波流转。不知为何我心下一松,叹了口气。
"醒了?"此刻我横躺着,身下不知是个什么,身体也动弹不得。我只得转头看向声源处,视线对上一个女子的裸体,赶紧又转过头来。
女子脆生生的声音带着些怒气:"喂!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好歹我又没有杀你。"
我只觉好笑:"你这话说岔了罢?男女有别,你又是个女子,还赤身裸体的在男人面前晃,得亏你遇上的是我。"
她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悦:"我从生时便是这副模样,山中的精怪都夸我生得俏!"
原是个不谙世事的!怪不得我这会还有个完躯在这水底下,看样子这女子是本地修炼的水妖了。
错怪了人家,又受制于人家,我当下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你确是生的好看,可毕竟我是个男人,不好直视你的……呃……身体,你要不使个法术罩住身子,我再看你。"
她闷闷地应声,想是非常不高兴了。我忽的对她萌生出好感来,听见她道一声"好了"。我转过头去,视线对面只有一颗头,姣好的面容上显着浅浅的微笑,怎么看怎么可怖,我差点没吓得晕厥过去。
我艰难道:"你……"
她眸光清澈:"怎么?"
"你生的真是太好看了!"
她开心道:"那你就多看几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