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楼道里的绯闻

第二章 楼道里的绯闻

早上还在睡梦中的杨倩被***嘹亮的歌声吵醒，寝室里早已有人开始穿衣洗漱了。M中都是12个人一个宿舍，6张上下铺将宿舍挤得满满当当。杨倩赶紧穿好衣从上铺爬下来，简单的洗漱之后跟刘玉一起跑向操场开始做操。

做操的音乐还没有开始播放，几乎所有人都捧着书本在简单的复习。做操的队伍按照身高排列，杨倩的位置在刘玉的后面，她旁边一列就是男生队伍，右后方隔着一个就能看到赵翌懒洋洋的表情。他的眼睛还似睁未睁，头发有几根在空中摇曳。“广播体操，现在开始。”听到这一句，所有的学生将复习的书本扔到地上，甚至还用脚踢得远一些，开始做操。

体转运动的时候杨倩回头，眼神和赵翌来了个对视。赵翌竟然没有转身，脸还冲着前面，身体转幅不超过15度。回想起昨晚社社死的尴尬，杨倩赶紧回过身，眼观鼻鼻观心，认真的完成动作。

赵翌对于广播体操没有感觉，他更喜欢球类运动，他在篮球场投几个篮的运动量都比广播体操大。况且这么一大早就要来做操，属实有点困，昨晚可是熬夜完成了数学试卷。浑浑噩噩的做完操，跟着大部队往教室走，毕竟早读之后才能吃早饭。

大部队从操场往教学楼缓慢移动，每到一栋楼就有小股人流分散出去进入各个教室。高三的教学楼在最后面的一栋，杨倩的教室高三2班是在2楼楼梯左边的第一间。大家都向着这个目标边走边聊，班主任陈老师则是走在最后面跟着同一层其他班级的班主任一起，一边聊天一边监督大家。班主任陈老师年纪不是很大，刚结过婚，带着一副眼镜，看着挺斯文的。但其实相当严厉，在他的物理课上杨倩大气都不敢出。

杨倩瞥了眼隔壁班主任桑老师，他年龄比陈老师稍大，个子不高，皮肤是带着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却是锐利的，像是草原里观察的敌情的岗哨。同样是物理老师，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杨倩心里嘀咕，不知道桑老师有没有听到桑园和赵翌的绯闻，不过这么风平浪静，也有可能是谣传。

赵翌还是懒洋洋的跟着队伍，没有什么表情。偶尔低头仔细一下阶梯，在楼梯转弯的时候，他眼光捕捉到桑园的身影。她正在和旁边的女生笑着说话，像是有感觉到视线，桑园一抬头，只来得及看到拾级而上的脚后跟。

上课的时间漫长的如同被冻结住的油脂，在老师的一口口气息里往前推进。白天的课程结束又会迎来新的晚自习，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终于，黑板上出现了“高考倒计时2天”。晚自习的时间，陈老师带着一张流程表进入了教室，开始给大家讲解明天的日程安排。虽然高考全过程模拟了好多次，真正要面对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激动。

M中坐落在城市南面的山区里，而考试的考点都设置在市中心的几所学校里。明天8点会有大巴车统一将各个班级送到考点附近的宾馆，之后再由宾馆去往考点考试。听到大家都要一起坐大巴去宾馆，班级整体突然出现了一种集体旅游的气氛，毕竟高中3年以来课余活动屈指可数。

陈老师反复强调了需要携带的证件和文具，还不忘拿出每年头条的新闻举例。“我可不希望有学生因为忘带准考证上头条，上了也别说我是你老师。”

班级里一阵哄笑。各种嘱咐结束，大家终于可以回到寝室收拾东西好好休息了。杨倩正准备回宿舍收拾换洗的衣服，被刘玉拉住：“今晚也没有作业了，咱们出去吃个牛肉汤粉丝吧，我有点饿了。”

校门口的几家小摊有卖炒饭炒面的也有卖馄饨饺子的，但是尝过一遍之后，宿舍的几个女孩子都认为牛肉粉丝最好吃。杨倩也许久没有吃了，平常为了节省点时间都是在校内食堂搞定，今晚的确有时间，两人一拍即合。

教学楼离校门口也不远，但是同回宿舍却是两个方向。陈老师看到好几个孩子往校门口去，笑了笑，也没有阻拦。杨倩和刘玉跑下楼梯，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一切，免得回到宿舍都熄灯了，要在黑灯瞎火里吃粉丝。

离开教学楼沿着宽阔的水泥大路，走个200多米就可以看到校门口的小摊灯光了。门口的圆形花园旁边还设有许多小径，一边还有池塘和亭子，白日里会有学生在里面学习默读，不过晚上就只有玻璃柱子不停变换颜色的微弱灯光，一般人就不往里面去了。

杨倩和刘玉火速赶到摊主下单，摊主的手艺也是一绝，没两下就把粉丝烫好，一个巧劲就装进了袋子里顺便放几片牛肉。知道学生们明天要出发去高考了，还送了吉利话“高考顺利，金榜题名”给各位小顾客。

买到了粉丝，杨倩和刘玉开始往宿舍楼走，这下她俩也不敢跑，就怕一个不小心把粉丝弄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走到了教学楼旁边，杨倩想起来自己刚刚收拾的高考笔袋还没拿，被刘玉吐槽“你这是想要上头条啊！”无奈，只好让刘玉先回宿舍，杨倩取了笔袋后面赶上去。

教学楼的布局每个学生都烂熟于心，即使教室灯光关了，借着广场的光也还是很容易找到自己的东西的。杨倩很轻松的找到了笔袋，正准备下楼梯，听到上面的楼梯传来声音“你说话呀”声音透着急切，像是在催促对面的人。杨倩下意识的往上看，透过楼梯的栏杆，隐约看到赵翌站在楼梯的栏杆边，女孩子站在他对面，从后背看不出是谁。

杨倩这一抬眼被赵翌瞧个正着，像是大夏天被浇了个透心凉，八卦的心立马熄火，转身就开始往楼下跑。跑出了教学楼才感觉心回到了实处，也不愿意多想刚刚是怎么回事了，不小心探听了别人的隐私，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赵翌中午在操场打球的时候桑园过来了，中午的操场没有几个人，桑园瞅准了能在篮球场碰到赵翌，特地过去表白。赵翌看到桑园就停止了投球，因为偶然的在走廊碰到，就开始有人在传他俩的绯闻，这会怎么正主还过来了。桑园走过去满面通红的说完了“我喜欢你”就低下头等着回应，赵翌一脸为难，从小到大被夸帅的次数不少，被绯闻男友的次数也多，但是被当面表达还是头一次。况且这还是隔壁桑老师的千金，感觉一个回复不好，就是“教学事故”。

哼唧了半天，赵翌憋出了三个字“桑老师……”赵翌没能完整的把话说完，死党孙洋洋吃过饭远远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赵翌，这谁啊？”桑园想钻地的心都有了，抛下一句“我晚上再找你”扭头跑开了。

晚上下自习，赵翌原本想逃过去，可又一想高考在即了，别影响了桑园的发挥，便留在教室等着桑园过来。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时，桑园在教室门口出现了，赵翌领着她走到了上一个楼梯，准备好好的认真的跟她说清楚。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间赵翌不知道怎么开口，许是措辞的时间太久了，桑园都急了“你说话呀？”

下一秒就看到杨倩一颗脑袋在栏杆的缝隙出现了又消失，紧接着是蹬蹬蹬的脚步声。桑园吓了一跳，转头就想看清楚是谁。“谁呀？”赵翌没接话，直接问她：“桑老师知道你今天……”

桑园脸上不自然起来：“你就是不喜欢我呗，一直提我爸。”赵翌脸上堆满假笑，也没有否认。

桑园知道了结果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像也没那么伤心，最后只好对着赵翌来了句“高考加油”。这次赵翌的笑脸真诚了很多，两人一起下了楼梯，朝着两个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