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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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谷
这日清晨,杨过起身后又服下一株断肠草,后调息了一番直至心口那股难挨的痛楚逐渐消失不见,才自房里出去。
程英早已经做饭了饭在等着他过来,陆无双则刚要过来叫他。
见着二位义妹如此相待,杨过心里很是感动,同时却又觉得很歉疚。
程陆姐妹的心意,他一早便知道,所以才提出要与之结拜来断了她们的心思,只是这些日子她们二人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心底越发觉得不忍,很想要逃离……
“杨大哥,今日服用断肠草痛楚可有少些?”程英盛了碗白粥放到杨过面前,又把筷子递过去。
“无碍,比之开始的时候好多了。”
“傻蛋,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和表姐啊!”陆无双也是一脸担忧地看了过来。
她们这样,让杨过愈发坚定了要早日离开的决心,只是他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是走不掉的,因为他的小冤家郭芙郭大姑娘也来了,此时已经到了绝情谷口。
郭芙牵着小红马走进绝情谷的时候,她走的极为缓慢,还时不时地叹一口气,眼见着已经看见了杨过他们所处的屋子,她却越发不敢再往里走了。
虽然来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如何同杨过说自己来这的目的,可真正要见着人了,她却又胆怯了,她无法想象杨过怎么会去相信自己说的话!
可是老天都不给她后悔的机会,这让她退缩的人,已经在不远处站着了。
杨过心底无比的惊讶,他方用过饭出来,在漫无目的的走着,正想着该怎么委婉的同程陆姐妹道别,一晃眼的时候就看见了牵着马在原地打转的郭芙……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开口,只遥遥地望着对方,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杨过叹了口气抬脚走了近前。
“可是郭伯伯让你来寻我?”他除了这个是真的想不出别的缘由来。
“是…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郭芙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缰绳,面色有些不大自在。
“你?”杨过是真的愣了,心底顿时涌起了些不一样的滋味。
“昂~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若是不说出来,日后我怕自己会后悔!”这话不假,她这人就是这样,心里藏不住事,若是不说出来,她怕是真的会憋死。
听着郭芙这奇奇怪怪的话,杨过觉着他这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波动,他怕是自己错解了她的意思,一时间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么多年了,任哪个姑娘再漂亮都不曾让自己这般在意过,唯独她;莫名其妙地一句话,就让自己乱了心神……
起初,杨过也觉得他是爱姑姑的,容不得别人说她半点儿不是,可古墓那次,郭芙无意的伤了姑姑,使得她本就重伤的身子彻底没了转圜的余地,那时他竟没有去伤郭芙,甚至还在为她找莫着不是故意的理由,又在耶律齐为她说话的时候怒火攻心,挥剑劈了石棺。
那时,他便知道,郭芙是不同的,比任何人都不同!
只是,他已经时日无多,且还有姑姑…姑姑认定了自己是她的夫君。
“说吧,我听着。”杨过一声叹息。他认输了,即使知道或许是自作多情的情况下,他还是想知道郭芙想要说些什么。
……
郭芙叽里呱啦的说了她这些日子做过的梦,包括在梦里她日后嫁给耶律齐的事,都给杨过说了。
还怕杨过不信,她连日后耶律齐抛弃自己回蒙那样丢脸的事,她都说出来了。
说完话,她期待地看着面前杨过,等着他的答案。
天知道杨过此时是种什么心情,他只觉自己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会儿激动得快跳出来,一会儿却又失落地坠入了地狱。
姑姑不是被南海神尼带走,而是一心求死跳下了悬崖;郭芙终究还是嫁人了,那人还果真是他如今防备着的耶律齐;而最让他痛恨的是,日后耶律齐居然背叛了襄阳,弃了郭芙而去。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心情稍平复一会后,他几乎是用了尽全身的力气,盯着眼前的郭芙开口问道。
在决定听她话的时候,杨过就想过或许是他在自作多情,只是他怎么也不曾想到,她竟……
可他还是想问个明白。
郭芙没有察觉眼前这人的情绪波动,极其真诚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语气那叫一个认真:“之前砍了你的手臂,我虽不是故意,却也还是铸成了大错,如今既然我得了机缘,知晓龙姑娘孤身一人在绝情谷底,且在梦里,日后你同她终究是会团聚的,也算是为我断了你一臂赔罪吧,我陪你去把龙姑娘给救上来,让你们不必再分离十六年!”
杨过被她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给生生气笑了,整个人近前了一步,咬牙切齿道:“想赔罪,是吗?”
他话虽难听了点,不过也确实是这个意思,郭芙点了点头。
“姑姑我自己会救,你哪来的给我回哪去!对我杨过来说,你郭芙的赔罪,只有嫁给我,一辈子伺候我才算!”
“你!”郭芙快要气炸了,狠狠地瞪着杨过,她从未见过他这么不讲理的人,“当初明明是你拒婚在先!”
这下杨过无话可说了,他本就是被郭芙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气着才说出了这番赔罪之言,可他下意识地忘却了当初是他拒婚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