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窗,阳光穿过青翠绿叶洒下熹微碎光,烟雾浩渺,把秦箫养的白兰花照成了九重嫡仙,伴着露水的清香微微闪耀着阳光。旁边的砂锅炖着海鲜汤,咕咚咕咚的冒着泡,空中弥漫着浓厚的海鲜鲜香,氤氲的水汽打湿了秦箫柔顺的长发,衬着精致的半边小脸更加的色泽红润。
秦箫刀工很好,修长白皙的手握住杏鲍菇,菜刀在木板上,叮叮咚咚的几声响,杏鲍菇就变成了匀称的细丝。厨房整洁干净,空中隐隐约约有了些许消毒水的气味,召示着“女”主人勤快讲卫生的生活作风。秦箫把切成细丝的杏鲍菇下油锅一炒,立马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炒菜声,空气里无处不透漏着安宁。
不一会儿,秦箫把煤气灶一关,把常青藤色的围裙一脱,撩了一下又黑又亮的长发,走到厨房门口,侧过半边身子,叫喊道:“广明,待会儿再看书吧,先过来吃饭,”秦箫又转向客厅,“天天,吃饭啦一!”
“哦一知道了。”
王广明翘着个着二郎腿,仰躺在老板椅上,穿着松松垮垮但又干净温暖的睡衣,听闻秦箫一嗓子,把《逝者之证》往书桌上一放, 拖拉着个人字拖,慢慢悠悠拖拖沓沓的向餐桌走去…
只见放在书桌上是装订精美的《逝者之证》,作者栏标注的正是秦箫二字。
王广明先来到客厅,正看到秦昊天这个九岁大的臭屁孩子和一猫一狗正在展开激烈的对峙。膀大腰圆的某“骆”牌杂毛猫骆一锅正神采飞扬,十分威武的指挥着胯下二哈王大屁。蒙受了胯下之辱的傻狗王大屁,不骄不躁,不愠不火的当起了坐骑,分外服从的效劳上级领导的指示,对秦昊天这个熊孩子做出了宁死不屈的抗争。
王广明见状,扯了一嗓子:“小王八蛋,别闹了,你爹喊你过来吃饭。”然而,这一嗓子并没有什么卵用,王广明只得亲自上阵,把秦昊天这个熊孩子提溜进厨房,按在凳子上,让他老实吃饭,自己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狗罐头和一瓶猫罐头,打开放在王大屁跟骆一锅旁边,一猫一狗立马屁颠颠喜滋滋的吃上了清晨第一瓶儿美味佳肴。
秦箫盛了两碗海鲜捞饭放在爷俩面前,王广明突然就很严肃的对他勾了勾手想要对他说悄悄话。秦箫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不由得皱了皱眉,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王广明半捂着秦箫的耳朵,把黑长直的秀发撩到耳朵后,坏笑了一下,严肃的神情瞬间消失。随后他咬了一口秦箫晶莹剔透,小巧玲珑的耳朵,用富有磁性和魅惑力的声音低语道:
“我的小娘子,做饭辛苦了。”
然后王广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秦箫的半边脸上啄了一口,明朗而又温柔的笑道: “付给你的辛苦费。”
不知是否是王广明留的胡渣太扎人的缘故,秦箫被亲的那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像火烧云一般红了起来,秦箫嗔怪的将他推开,打了他一下肩膀,“干什么呢你?孩子还在呢.”,说完两人做贼心虚地瞟了一眼秦昊天。
只见秦昊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看,嘴里像吃屎了一般神情古怪的闻了闻碗里的海鲜捞饭,鉴定完毕,得出结论:呵,原来不是饭馊了,是爱情的酸臭味。
然后秦昊天一脸鄙视的用纪检委的目光射向他爹他叔,结果却不料被爱情电焊一般的光芒,照瞎了他24K纯金狗眼。
秦昊天眼瞎了一会儿,眯了眯眼,望向客厅跟自己相依为命的战友,只见王大屁骆一锅表情神同步,两双大眼睛瞪的滚圆,金光闪闪的,脸上还带着迷之微笑。接收到秦昊天投来的求救信号,骆一锅十分背信弃义的用毛刷一样的舌头舔了舔王大屁嘴边的毛,王大屁心领神会的用爪子挠了挠骆一锅的头,一猫一狗正暧昧的,你推我搡。
秦昊天把怨毒的眼神收了回来,赶紧低头扒了两囗饭,吃完饭就把碗筷狠狠地往桌上一撂,放下一句狠话:
“我也要搞对象!”
说完绝尘而去,大摇大摆的把自己关小黑屋里行自闭去了,身后还尾随着王光明丢来的愤怒拖拉板,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都怪你不分场合的乱亲我,”
秦箫的脸还是很红,秀气的柳叶眉微微皱着,不满道,
“天天才多大,你就在他面前这样做...下次注意点,听见了没?嗯?”
“听见了听见了,宝贝媳妇儿,我下次一定注意,啊。”王广明诱哄着,对秦箫抛了个媚眼。
“哼,”秦箫撇了一眼王广明,被他哄高兴了,柳叶眉一展,又变成娟秀可人的模样,往他碗里夹了几块红烧肉,“你伤刚好,多吃点肉,补充补充营养。”
“对了,宝贝儿,你当法医当的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要写书的啊。”
“哦,这个啊,阿辰建议的,当初画册计划重新启动的时候,阿辰就想着要不要技术侦查方面也出一些经典案例,然后就邀请我写了《逝者之证》。”
“阿辰是…”王广明摸了摸他自以为很有型,但其实很扎人的胡子,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
“哦哦,林辰是吧,老刑的爱人,犯罪心理学术界里挺有名的那个。”
“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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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明,去看书吧,碗筷我来收拾。”
王广明一把搂过秦箫纤细的腰,抚了抚秦箫秀丽的长发,捏了捏秦潇红润的嘴唇挑逗道:“宝贝儿,叫老公。”
“好好好,老公老公,赶紧去工作吧你。”秦箫笑着推开他。
王广明嘿嘿一笑,“老婆真好。”
王广明走到书桌前,往老板椅上一倒,又翻开《逝者之证》看了起来….
做法医的这行没有休息时间,一天二十四小时准备,有案情随时出发,有时候刑警们恩威并施地或命令或请求的要尽快拿到检验结果,法医们就要加班加点,点灯熬油,弄得自己家里老婆怒孩子怨,根本无法胜任一个好父亲或是好丈夫的角色。
……
我曾离过婚,一度陷入过到内疚自责中来,甚至一度深恶痛绝过自己的职业。我们离婚前有一段时间,我一摸她,她就浑身出汗,那是因为有一次在她到单位找我时,目睹我正在全神贯注地剥下一个人头上残存的脸皮和头发,她吓得怪叫一声,浑身抖得似筛糠,要手扶着墙壁才能站立。以后她就有了心理障碍,对我的手严重过敏,我碰她哪里她就哪里疲软,最后我实在不忍心继续折磨她,就主动提出离婚,她没犹豫就答应了。
……
法医这个行当,整天要与尸体为伴,腥臭为伍。就拿我而言,我胆子算是小的,一开始接触尸体时,说不怕那是假的。不怕你们笑话,做实习的那段时间,前几天吐到差点脱水,之后的几个月更是没沾过一点肉腥。十几年过去了,现在的我看见什么尸体都一脸的云淡风轻,只要一想到这些尸体就是惩恶扬善的证据。
……
多解剖一刀,就离抓住罪犯进了一步,而那些怨死的亡灵啊,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感激保佑我们的。所以,这就是个习惯的过程,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尸体说话,还逝者一个清白!
活着的人谎言太多,只有死人不会撒谎。人都死了,难道还要受委屈吗?人都死了,难道还要让那些坏人逍遥法外吗?人都死了,总要有人替他们发言吧。
在我看来,干法医的一般都是热爱这个工作的。因为这种工作,不热爱,真的很难坚持下来。不像干刑警或交警,不喜欢也能凑合。
法医,真难凑合。
法医重在“医”,上不上警校没太大关系,所以要真是有志气的,没必要纠结于警校,但医学背景是绝少不了的。
时不我待,总要有人肩负起正义和责任,迎难而上。
正义在胸,无所畏惧。
让我们抱着对生命最崇高的敬重,坚信自己付出的都有意义,尽全力去破案,争取早日给被害人一个交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冥冥中注视着自己,却再也无法言语的亡灵。
我写下的都是近些年来公安系统侦破的经典案例,而法医也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作用,案件不乏警世喻人的意义,我不揣浅陋,在此记录下来,愿与诸君共勉之。
光阴如梭,昔日如昨。
王广明合上书,凝望着窗外高高悬挂的烈日,犹如道德与正义的至高警徽,向人间徐徐洒下民主法治的光辉,照亮这世上每一处阴暗泥泞的角落。
“哎一”王广明轻叹一声。
一晃两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