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都坐定,茶也喝过一轮,诗会便开始了。第一轮是以给定的词为题,限时一炷香作诗一首,择出优者再参加第二轮以眼前的花卉为场景作诗。
就这么玩了几轮,席间的气氛也热络起来,几位公子作诗便能看出功底深厚,比拼的不分伯仲,另一侧姑娘们有大胆的,见到心仪的公子接不_上词来,便出言相助,往往赢得满堂喝彩。
师琴月却没细听,她今日有任务在身,正细细打量着周围姑娘的长相,人比花娇姹紫嫣红间只觉得看花了眼。
喝了一口茶歇息一会儿,却发现席间似乎是有人卡住了,隐隐听得有人在攀谈,讨论的正是那位公子。
“谢公子答了这么几轮了,怎么卡在荷花上了,这也不算偏呀。”似乎有小姑娘为他焦急不已。
荷花?
她脱口而出:“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师琴月还没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便有人小声嘀咕着:“谢公子都说了不要别人帮忙,她做什么非要讨这个嫌来出风头。
她无言,这才看清,话题中心的那位谢公子,赫然正是新科状元谢璟臣,更是与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一时间万般懊恼涌上心头,既怨自己冲口而出,也怨自己没看清这谢公子竟是谢璟臣。
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她,似是等着这位状元郎如刚才般不领情再想出新的诗句来,却听得男子声如筝鸣:“微雨过, 小荷翻,榴花开欲然。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璟臣想的正是这句,多谢太子妃。”
众人哑然,师琴月垂下眼帘,没有接他的话。
诗会又过了几轮,众人都尽了兴,便复又转回了谈话的氛围。孙苗似乎在记恨她方才的出风头,存心将话题往太子身上引:“太子都成婚一年了,至今无所出,倒是师家如今连上了两个台阶,两个儿子都晋升了。”
身旁的人附和:“ 就是啊,师家如今怕是只恨自.己女儿生的太少,不然还可以接着嫁,升的更快。
师琴月握紧了拳头,刚想冲上去反驳,却有人先一步开口:“师家的两位子弟,一个戍守边疆整整五年,另一个治理水患有功,晋升都依着律例,姑娘何必说这种话惹人误会。”
谢璟臣挡在她的面前,遮住了她上前的脚步,月白色的袍子落在她的脚边,像落下的一片月.光。
开口的几位姑娘毕竟脸皮薄,都讪讪的住了嘴,她再待不下去,干脆一个人出了正厅去河边散步。她手中揪着一根断枝上的树叶,心中生出些委屈。
她走到第三圈时,身后伸出一方帕子,谢璟臣站在她身后。
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哭。
谢璟臣有些诧异,她从小骄纵惯了,今日被孙苗几次三番出言讽刺,竟然都忍了下来,跟着她走了三圈,看她始终低着头,还以为是哭了。
他心中的不忍更甚:“他... .待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