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是否也怨恨过我?
娘,若你在天有灵,仍旧在我身旁的话,你再陪陪我,好吗?
低迷的气氛久久不去,天色阴沉沉的,风吹着衣袍猎猎作响。
清明,注定是个无情的日子。
第二天,于县令亲自到康延别院来找丁五味。
钱家一案,钱渝已经认罪,对他毒杀亲父,并找人顶罪之事供认不讳。
其余帮手皆已捉拿入狱。
至于钱婉玉、宁氏和钱二爷,已经派官兵去搜捕。
钱老夫人却是不相信自己一向乖巧的二孙子会弑父,此刻正在县衙大门口哭嚎不止。
提及钱家,楚天佑便心生厌恶。从未有任何一人让他如此深恶痛绝。
不管是抛妻弃子的汪恩伦,还是心狠手辣的张远,抑或是为了攀权附贵不计手段的贾富贵。
可是钱婉玉做到了。
丁五味、楚天佑、白珊珊和玉康即刻跟着于县令前去县衙审案,赵羽身上的伤还未好,只能留在别院里,康延亲自去看顾着他。
于县令看见玉康和他们在一起还是吓了一跳,毕竟通缉文书还是他签字的。不过他也不敢问。
县衙门口。
钱老夫人十分狼狈的半跪在地上大声哭嚎着,一头的白发苍苍看的周围百姓皆是同情不已。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邑县首富钱家便落得如此境地。
先是钱老爷被毒杀身亡,而后这段时间钱家的货品突然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多家商号纷纷与钱家解约,弄的钱家大少爷钱渭焦头烂额。
钱渭不得已变卖了几处产业,还挪用了不少钱夫人的嫁妆,这才将大笔赔款还清。
现在钱家二少爷又认罪,承认是自己毒杀亲父,百姓皆是议论纷纷。
钱家大少爷钱渭和钱夫人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楚天佑叹了口气,上前去将钱老夫人扶起。
他实在见不得这种令人心酸的场面。
白珊珊和他一左一右地搀扶着钱老夫人进了县衙,而后各自坐定。
于县令恭敬的请丁五味坐在主位,丁五味连连摆手,于县令遂在青案旁加了一个位置。而后让人将钱渝带上来。
钱渝目光平静,甚至于有些过分的安静了。
钱老夫人见到他愈加激动,撕心裂肺地哭喊到:“渝儿……你告诉县令大人,告诉钦差大人,你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啊!你父亲那么疼你,你怎么会害你父亲呢……渝儿……”
钱渝转了个方向,向着钱老夫人规规矩矩的伏地磕了个头,声音嘶哑,满含愧疚:“渝儿愧对祖母疼爱,是我,是我害了父亲。我罪大恶极,不可原谅,我该死!”
而后转向于县令和丁五味,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罪民钱渝,犯下杀人大罪,不可饶恕,恳请大人治罪!”
见他亲口承认,钱老夫人瞬间崩溃了,一下瘫倒在地,泪流满面。
“我的儿啊……”钱老夫人痛哭流涕,然后受不了刺激,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于县令急忙让人抬去县衙后院,丁五味跟着前去医治。
没有了钱老夫人的哭嚎不止,堂下瞬间安静下来。
于县令吩咐师爷记录,勒令钱渝将犯案经过一一道来。
钱渝垂着头,隐去了他发现宁氏和二叔通奸的事情,说自己是因为父亲偏爱大哥,太过嫉妒而导致毒杀亲父。然后害怕事发之后会有牢狱之灾,因此设计陷害他人,以求脱罪。
听完,钱渭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二弟,你何至于此!父亲明明更偏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