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
一名小厮在房门口四处望了望,见四下无人,进入房间关紧了门。
房内,钱家二少爷钱渝坐在圆桌旁,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神色,手中举了一个青色花枝纹路的茶盏轻啜着茶水。
那小厮一抱拳,单膝跪地开口道:“公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
钱渝抬起头来,温热的茶水氤氲起雾,遮挡了他眼中的波光。
“可有后患?”钱渝轻声开口。
“公子您放心,您的事儿,张蓄定然会办的妥妥帖帖的。”
“那就好。那你可有觉得,我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对亲生父亲都能下此毒手?”
钱渝抬起头来,黑眸直视张蓄。
“张蓄不管公子做什么,公子救我一条命,将我从那里带出,便是我张蓄唯一的主子,公子就是让我现在去死,我也甘之如饴。”
说完,张蓄向钱渝磕了个头。十分的恭敬,带着虔诚。
钱渝勾起嘴角“好,你下去吧。”
等到张蓄离开,钱渝也随即走出房间,来到西跨院。
挥手示意看守的人站到院门口,确保听不见他们在屋内的谈话后,才进了房间。
屋内,一名三十六七岁的女人半靠在床边,脸色苍白。
看到他进来,低下头来。
“娘。”钱渝开口唤道,嗓音里充满浓浓的无奈以及失望。
“渝儿。你要一直把娘关在这里吗?”钱二夫人,宁氏声音梗塞,眼含着泪,渴求的看着他。
只见钱渝定定的看着她,眼中仍旧带着希冀。
“如果娘能答应我从今以后待在府里不再出去,不再见他。”
趁着夜色,赵羽和白珊珊都出去打探消息去了,隔壁的丁五味已经睡得不省人事,鼾声震天。
楚天佑站在窗前,眉峰微蹙。
耳朵有些发烫,不知何人惦念着他。
不知道珊珊前去县衙如何了,可会遇到危险?他来回在房中踱步,眉峰越蹙越紧。
今夜他的心绪有些烦乱,与他往日的气定神闲大不相同,一者珊珊与小羽许久未归,二者他总是会想起下午在县衙见到的那个小少年,想见到他正面的感觉愈发强烈。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楚天佑有些按捺不住,换了一身夜行衣,运起轻功从窗子跃出,前往县衙。
玉康还未睡着,她在门口立了半晌,回到房中坐在桌前发呆。
在县衙内绕了一圈,并未看见白珊珊的身影,楚天佑便往后院寻去。看见有一个房间没有熄灯,便轻巧的跳上屋顶,小心地揭开瓦片,往下看去。
这一眼,他便愣住了,迅速红了眼眶,喃喃道:“母后……”
一不小心踩到一片瓦,发出响动,玉康立刻起身抬起头来,吹灭了油灯,警觉地往旁边一闪,观察着四周。
楚天佑回过神来,这小少年竟与母后有七分肖似!他神思不属,运起轻功回到了客栈中,白珊珊和赵羽已在房中等他。
“天佑哥!你去哪里了?”白珊珊见他回来,立马迎上来,眼中晶亮。一旁的赵羽见状默默退了半步。
“我见你迟迟不归,便去县衙看了看。珊珊,你可是还去其他地方了?”
“嗯,天佑哥,我去钱府找赵羽哥了。”对于他这样在乎她,她心里很是高兴。声音中便带了些雀跃。
“公子,天色已晚,咱们明日再说吧,我有些疲惫,先去休息了。”赵羽挪到了门口,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