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回主楼吃晚饭已经成了马家例行的日常。
主楼一楼是会客厅,旁边的餐厅安置了一张目测接近十米长的方桌,配套着洋白褶边桌布和桌垫。顶灯是复古的铜制吊灯,悬挂其墙的壁灯垂着分明的流苏。精致得刘耀文以为自己误入了哪个高档晚宴。
一开始他来的时候并不习惯,说明自己可以回到自己的公寓用餐。
此话一出,四下安静,只剩女佣清扫地板的吸尘机在嗡嗡作响。
马嘉祺眨了眨眼,置若罔闻般,划开了一道牛排,继续送入口中。
垂首已久的老管家清了清嗓,抬头缓缓道。
老管家小少爷您刚来不知道,这是马家的规矩,一家人吃饭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马嘉祺(笑得和风细雨)是呀,我们耀文要慢慢习惯呢。
刘耀文(挠挠头)
马嘉祺如果有什么喜欢的菜就吩咐厨房。
刘耀文(努努嘴)明白,谢谢嘉祺哥。
虽然应了主楼的晚饭,但晚上还是要回自己的公寓休息的。其实刘耀文不懂为什么要跑来跑去这么麻烦。二楼是马嘉祺和马父的主卧就算了。但这边三楼空房间这么多,往上还有个阁楼,不能睡吗?
他随意指了一间房,这样问道。
女佣缄默不言,低头专注扫帚下的几缕灰,管家似笑非笑,只说了句,那里暂时是禁地。
刘耀文禁地?
刘耀文蹙眉,似乎在斟酌这个用词。
虽然他回是回到了马家,但他总觉得他们对自己还有所保留,尤其是三楼——
仿佛摆放在你面前的潘多拉宝盒,他明晃晃地摆在阳光下,却又理直气壮地说:你不能看。
让人抓心挠肝,辗转反侧去想那儿到底有什么秘密。
所以今天他特地拒绝了贺儿和校队的邀请,提前一节课打车回了家,想在晚饭之前偷偷溜进主楼探查一番。
下午五点,因为要开始准备晚饭,所以清扫的女佣会换班。这个时候的主宅空无一人。
刘耀文三两步偷溜上楼,为了不留下指纹和拖鞋印,他特地戴了手套和鞋套。
刘耀文这扇门……
只见三楼左侧的门都是虚掩半开状态,大概是下午佣人清扫还没关上。
刘耀文(推开虚掩的一扇门,笑道)什么嘛,还以为多神秘……
但唯独——尽头那扇门。房门紧闭,把手上略微积灰。似乎很久都没有人开过了。
他知道大抵所有秘密都押宝在那一间房中了。
刘耀文有些紧张,上前握住把手,身如崩弦,他深呼吸,微微一拧。
刘耀文欸?拧不开。
刘耀文(眉头微皱)
看来是需要钥匙,但是钥匙都在老管家身上,他自然拿不到。
只是现在无功而返也太可惜。
刘耀文(眼波一转)有了!
他推开尽头邻边的那扇门,走到阳台,想试图看看两个阳台是不是连在一起的。
刘耀文果然!
两个阳台之间只隔了一层矮栅栏,差不多到刘耀文腰高。
刘耀文踮起脚一跃即过。
刘耀文(呼~)
两个阳台构造相仿,那么大抵内室也是相似的,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禁地二字?
现在只剩下眼前最后一扇玻璃门了。
刘耀文一鼓作气上前拉开——
刘耀文卡、卡住了?
此时一阵突兀的铃声传来——是晚餐开席之前的铃声。糟糕!他们要来了。
但是眼前的玻璃门只开了一半,就这样离开也太可惜。刘耀文从仅手掌可过的门缝里,撩开窗帘一角。
一间幽暗的房间映入眼帘。
一架三角钢琴孤立在小套间的床前。
老管家“是谁在楼上啊?”
脚步声从远方传来,由远及近。
刘耀文这是谁住的房间吗……
刘耀文扫了最后一眼,便放下手,匆匆跃回去。
那间房有桌台上的花瓶里有被氧化的即将枯萎的百合花,床上也有一个巨型抱枕。看上去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难道是马嘉祺的备用房间?
刘耀文(低头前行,视线专注于自己匆匆的脚步,直到这股视线撞到一双白色运动鞋)
刘耀文(猛然抬头!)
马嘉祺(面带微笑)耀文,怎么走得这么急?
刘耀文(突然看见他,有些惊讶,此时心虚道)没、没有,刚才有人在上面,我就上来看看。
马嘉祺(眸子如黑墨,看不出情绪)看看?看到什么啦?
刘耀文(眨了眨眼,面色平静)本来想看到人就问问什么时候开饭的。
刘耀文没想到没看见人,就借用了一下卫生间。
马嘉祺(眼神依旧注视着他,只是这回慢慢点了点头)
马嘉祺很快开饭了,我们下去吧。
刘耀文刚松了一口气,对方又补了一句。
马嘉祺(语气温柔)下次三楼还是不要来了哦。
刘耀文(眼神凝滞一秒)知道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到底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