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卓溢阳一身酒气回到了家,直接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明天去医院把野种打掉。”
“这孩子真是你的。”方暖晴定定地凝视着他,辩解道。
“闭嘴!不要脸的女人,跟我在一起时,你就不是处了。”
“我的处身就是你糟蹋的,我会证明孩子是你的。”
这个渣男,翻脸比翻书还快。
“最后一遍,把孩子打掉。”卓溢阳甩手将她推倒。
方暖晴醒来时,卧室里静悄悄的,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难怪肚子饿了,赶紧起床下楼吃早饭。
意外地,卓溢阳坐在大厅里看报。他怎么不去上班?她想起了卓溢阳昨晚说过的话。
“少奶奶,吃早餐了。”杨妈叫她。
餐桌上,卓溢阳支走杨妈,直直地望着方暖晴,瞅得她浑身不自在,左顾右盼地问了一句,
“爸爸呢?”
“现在几点了?”
卓溢阳冷冷地回问,问得她哑口无言。
方暖晴见他面无感情,遂,垂眸望着早点,没有一点味口。
“吃好就跟我走。”
“去哪?”她问,想起昨晚的情形,不禁痉挛。
“医院。”卓溢阳依然不带一丝感情。
她不接话,端起杯子,喝了口奶。卓溢阳的手机来电了,他抓起手机,朝大厅走去。
方暖晴吃不下,起身就上了楼。她回房换了套衣服,把斜背包背上,就下了楼。
她已经想好,绝不会跟卓溢阳去医院。
虽然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再说她还小,大学还没毕业,但也不会草率地弄掉孩子。
这样就更坐实了她与外面男人有染,卓溢阳怎么对她,已初见端倪。卓东城瞧不起她,卓家上下都会给她甩脸色。
她是行长的千金小姐,不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虽说从小受宠。但她也受过良好的教育,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懂得廉耻的意义。
下楼后,卓溢阳也已不见踪影,一问杨妈才知他接了电话就出门了。
方暖晴立在原地愣了片刻,叫来司机,也出了门。
卓溢阳这个混蛋,不想要她,也不能这样推卸责任。她能够理解他不爱她,但无法容忍他不负责。
一个男人,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丢掉男人的责任与担当。倘若这个男人连起码的责任心都没,哪怕他再有能力,再帅,再有钱,再有魅力都不值得爱。
那晚虽然喝醉了酒,但还认识那家酒店。就一路找了过去。
进入大厅,直奔服务台。当她报出套房号,接待愣了愣说道。
“稍等,我帮你查查。”
这时,又有人过来咨询。来人很急切的样子,请接待先帮他处理问题。方暖晴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从包里掏手机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掏出一看,是张房卡。
记忆随着时间往前追溯,想起来了,这张卡就是那天离开时,服务员交给她的,还告诉她随时欢迎她来住。
在大厅里沉思片刻,径自朝电梯走去。
方暖晴来到十八楼,依稀记得是最东面的那间。顺着宽大富丽的走廊一路朝东,来到门口,房卡嘀一下,门开了。
对,就是这里。她轻轻地推开门,刚想迈进去。就听得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卓溢阳,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男人,所以更应该理解我的心情。”
就是因为这句话把方暖晴定住,她吓得把脚缩了回去,伸到门内的头颅在缩回之际,忍不住抬眸朝里望了望。
卓溢阳背对着她,说话的女人说完刚才那番话,情不自禁的从身后,抱住了他。
方暖晴地轻轻地阖上门,心头涌起一股难言之味,一路匆匆而去。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的心才稍稍安定。
那夜,卓溢阳就是把她带到套房里的,原来,这是他常包房。那些日子,他整宿,整宿的不归家,肯定就是跟刚才的那个女人厮混?难怪他将之前的一切推得干干净净,还不肯承认孩子是他的,是因为外面养着女人,伪君子,渣男!
如今,她更为自己担忧,卓溢阳卯定孩子不是他的,如今能保护他们母子的人只有卓东城。可是,她怎么去跟卓东城说这件事?
就在方暖晴努力思想之际,就听到身边有男声传来,
“总算找到你了。”
抬眸,眼前的男人,惊得她连连后退。
“暖晴,你比以前更漂亮。”男人笑望着他,眯细着的双目,闪着蠢蠢欲动的火焰。
这种眼神太熟悉了,常在梦魇里出现。
“找我什么事?”她努力使自己镇定。
“跟我回家。”
“回家?我没有家。”
“你是我的女人,我家就是你的家。”
“常世贤,你给我住口,谁是你女人?”
“你是我的老婆,谁也抢不走。”
“无耻!”
她忍无可忍,扬声骂道。这个几次强行想霸她的男人,简直无耻到极点,石沉沉的渣男。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常常使她彻夜难眠,噩梦连连。
真正再见他,居然没有了之前的恐惧了。
“我怎么无耻了,我喜欢你就无耻了?”常世贤见她骂他,自然恼火。
方暖晴睚眦着他,彻底无语,他妈和她妈是亲姐妹。他是她哥,那年强行要她,姨妈在场也不阻止,这是什么姨妈?什么哥哥?从此后,她就恨死常世贤了。
这次,妈妈被扔进医院后,她就把姨妈家恨死了。姨妈那么对她也就算了,对她的亲妹妹也这样。
爸爸得势时,他们得了多少好处,现在出事了,立马翻了脸。常世贤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其实只想满足他的欲望而已,根本不是爱。
方暖晴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心想,她和常世贤之间必须有个了断,否则噩梦将一直持续下去。
但她也知,摆脱他并非易事,若是前几天,她会搬来卓家,叫来卓溢阳来帮她。
可现在不能这么做,卓溢阳认定她肚里的孩子是野男人的,卓溢阳一调查,常世贤不就是最好的野男人?再说,她怎么能让他捉住她的把柄?
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那么怎么才能摆脱他?方暖晴的大脑迅速转动着,
“那天我就知道是你在叫我,你知道我后来去哪里了?”她突然问。
常世贤费解望着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