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乐儿是谁

方暖晴再也不敢言语，她被卓溢阳瞅得浑身不自在。心想，是不是自己又闯祸了？那就说出来吧！整天酸唧唧的，金口难开。这婚又不是我拿刀逼着你结的，你不开心我还比你更委屈。

不过，今天总算体体面面地赢了一回。

方暖晴在家一待就是一整天，这一天一夜里，卓溢阳都没有踏进家门一步。无所事事的日子把她过得快要发霉了。

不久，卓溢阳回来了，要她换身衣服回卓公馆。

当她穿着一套偏休闲风，又不失少女味的连衣裙出现在楼梯口，卓溢阳的眸光聚焦在她身上，闪出微微震惊，瞬间，便一闪不见。

“干嘛这么望着我？有什么不妥吗？”

卓溢阳摇摇头算是给出答案，方暖晴猛然意识到，自结婚以来，一直以休闲舒适的着装示他，定是今天形象的改变惊倒了他。

原来，卓溢阳的奶奶从老宅回来了，想要见见这个孙媳妇。

两人又是一路无语，穿过大铁门朝里走，快要进门时，卓溢阳突然牵住她的手。大手握小手时，似有一股电流击中方暖晴，这么作秀，是为了让奶奶看到他们很恩爱？

虚伪！

男人的手，传递过来的温热渐渐抵消丝丝不满。

卓溢阳牵着方暖晴的手来到众人面前，老太太、卓东城、卓夫人紫英围坐着。他牵着她在老太太面前站住，

“奶奶，她就是方暖晴。”

“方暖晴！”老太太重复了一遍。

卓溢阳温柔地方暖晴说道，

“快叫奶奶。”

“奶奶好！”方暖晴配合地叫了一声。

这时老太太拉着方暖晴的手，笑意隆隆道，

“不错，这丫头长得挺讨人喜欢的，溢阳，你有没有欺负她？”

方暖晴望了望卓溢阳，见他不吭声，摇头说，

“没有。”

“见过奶奶了，还不见见婆婆？”身后的卓东城发话了。

卓溢阳用眼神示意方暖晴，自己却并未动，方暖晴这才打量了旁边的卓夫人，保养的极其好，甚至猜不出她的年龄，一身衣物更显雍容华贵。

“妈！”她走过去叫了一声。

卓夫人答应了一声，显然不是很热情。

这时，杨妈过来提醒开饭了，大家这才站起身，朝餐桌走去。方暖晴搀扶着奶奶和卓东城，卓溢阳并排走着，卓夫人则走在后面。

这时，就听到卓东城对卓溢阳轻声嘀咕了一句，

“暖晴都叫妈了，你怎么就不能叫声妈？”

卓溢阳还是常态化的沉默。方暖晴心一咯噔，怪不得婆婆看上去很年轻。

餐桌上，紫英提到了乐儿。承诺明天就去把乐儿接回来，让老太太乐乐。

“他们肯把我的重孙女还给我了？”老太太问。

“是，乐儿判给我们卓家了。”紫英说这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朝方暖晴夫妇瞟来。

乐儿？重孙女？谁的孩子？方暖晴的眸光落在卓溢阳脸上时，发觉他正闷声吃着饭，俊脸面无波痕。这个冷血，真是360度无死角，侧面看去更让人春情荡漾。

……

离开卓公馆时，卓溢阳握着方向盘。

“乐儿是谁？”方暖晴问。

卓溢阳不吭声，注意力一直在前方，方暖晴见男人俊脸上毫无波澜。接触了这么些日子，也习惯了她的话像肉包打狗一去不回了。

这些日子，她陆陆续续地了解到，卓溢阳有弟弟有妹妹，只是都在国外。

乐儿到底是谁的孩子？餐桌上，卓东城不肯说，奶奶也没就此话题延伸，只有紫英态度相反。可见无人响应，她也噤声不语了。由始到终卓溢阳还是一声不吭，明显就不把她当卓家人。

尽管没经历太多人情世故，但方暖晴感觉得到，卓东城对她的好，绝不是发自内心，总感觉有做戏成分。

而她认为，在卓公馆里，卓东城就是她的保护伞。

奶奶虽然是喜欢她，但不常在公馆。经常由紫英陪着烧香拜佛，还喜欢住卓家老宅。

因此，卓家虽然人丁不错，可偌大的卓公馆显得冷冷清清。

既然卓溢阳不肯说，她也不去猜了，今天也累了，洗洗睡觉。

等到方暖晴睡饱醒来时，卓溢阳已离开了家。

她下了楼，想随便找了些吃的，见到食物却索然无味。吃了几口就扔了。

这次，车子经过地铁口时，方暖晴突然想下车。可能是上次被她逃脱的关系，卓溢阳也不在要阿厉刻意跟着她。

方暖晴心血来潮地乘上地铁后，才发觉自己很久没乘了，地铁又多了几条线路，实在无聊，就在几条线路当中乘来乘去，消磨时光。

昨天碰到的事情，不会在地铁上发生。因为一直让她噩梦不断的男人出门就开车，根本不会坐地铁。

玩够了，她才出了地铁站。马路对面，东城大厦几个醒目的大字跳入眼帘。高大气派，力碾周围建筑。

这就是卓溢阳每天办公的地方。她怎么转到这里来了？静立凝思着，一个念头从心底悄然冒出，正当她要过马路时，瞧见卓溢阳和一个时尚性感女人，并肩朝着迈巴赫走去。

方暖晴骤然收步，眼眸停滞，默送迈巴赫在眼前的世界里消失。心噌地一下坠落下去。

方暖晴在繁华的商业街上晃荡着，天空澄蓝清明，城市舍弃不了的喧嚣，在风中寻找那份宁静。阳光执恋着大地，而她却感觉生无可恋。

自己现在只有卓溢阳一个男人，除了卓家，她无处可去。卓溢阳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她呢？除了卓溢阳这个冷血，连一个关心她的人都没有。

走累了，她想，她该回去了。

卓公馆里，就见杨妈绷着一张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爸爸呢？”

“在训大少爷呢？”

“怎么回事啊？”不久前，她还看到卓溢阳和女人上了车，这么快就被抓现了？方暖晴有些蒙圈。

“少奶奶你快去看看，帮少爷说说好话。”

帮他求情？方暖晴怔怔地望着杨妈，心想，我恨不得掐死他。这时，卓东城走了过来，

“暖晴，跟我来。”

书房里，卓东城开门见山，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出门前忘了充电。”她不得不撒谎，从迈巴赫消失后，她就把手机关机了。

“溢阳对你怎么样？”

“很好！”连方暖晴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不假思索地回了这两字。

“可我怎么听到不同的版本？”

“真得很好。”这四个字说得有点心虚。

“你也跟溢阳一样，跪着反思去！想通了再来找我。”卓东城一脸不悦地望着方暖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