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元年的一整年好像都过得特别的快。
各地的奏折雪片一般地飞进御书房中,不是报告饥荒请求拨款赈灾的,就是请求修缮各州河堤的,总而言之就是两个字,要钱!
当然了,这些所谓的饥荒,多半是假的。
凰凌世被这帮臣子们的“忠诚”感动得眼泪都差点流下来,看看空得能饿死老鼠的国库,再看看一封封只差明写“要钱”俩字的奏折,只想一把火把这御书房点了算了。
不过牢骚归牢骚,活还是要干的,她只能继续老老实实地甄别着那些灾情的真假,再咬着牙从国库中抠出钱送去地方赈灾。
所以,当她忽然看到“镇西大都督宁光逢率军劫掠了西树的边境,献金两万”“平北大都督沙以文率军劫掠了北狐的边境,献金一万”的奏报时,激动得险些哭出声。
当全世界都在跟贫穷的你要钱时,突然有人给你送钱,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除了跟堆积如山的奏折以及谎(试)报(图)灾(骗)情(钱)的各位刺史斗智斗勇以外,凰凌世也经常出席各类宴会,在宴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中选拔出一些可用的人才。
每个月的月末,天机阁会为她送上当月的密报,官员及其亲眷们大至生老病死,小至谈情说爱、人际往来,都清楚地记载在密报上,这些消息好像有点用又说不上来到底有什么用,做调剂生活的乐子倒是不错。
忙忙碌碌的一年下来,朝堂总算能勉强称得上像样。
只有一事,令许多忠心的大臣们颇为忧心。
女帝今年已二十有六,却还未有子嗣,这在寻常夫妻之间倒只是小事,可作为一个皇帝,子嗣之事便关乎国本。
可一年下来,不要说后宫空得连个鬼影都没有,就连宫外,也不曾听闻女帝垂青哪家的美貌男儿。
渐渐地,便有了一种流言,在大臣们闲聊时悄然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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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都的冬季如约而至。
每一年的冬季,外臣们可以申请回京参加年末的宫宴,若是得到帝王的允准,大约十一月的月底就可以返京。
“陛下,镇西大都督求见。”
宫人通传的话还未说完,宁光逢已经大步走了进来,凰凌世扔了笔,将未批阅完地奏折胡乱地堆到一边,便起身扑了过去。
“阿逢!”
宁光逢张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低头嗅着她颈间的香气,心神俱醉地低语着:“阿凌,我想你,我好想你。”
凰凌世用力地回抱他:“我也想你。”
过了好久,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对方。
凰凌世皱了皱鼻子瞪宁光逢:“我看你在镇西的日子挺逍遥的,三天两头的约着麻允一起去游泳、钓鱼,哪还有功夫惦记我?”
宁光逢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阿凌,你这是……吃醋了?小麻可是男人啊!”
“你放屁!”凰凌世随手抄起一本奏折就要打他,“我为什么要为你吃醋?啊?”
“那当然是因为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枝梨花压海棠……”宁光逢夸张地抱着脑袋躲闪着她的追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跟你讲,我每天收到姑娘的香囊能堆一桌子……”
“信你才有鬼了!”凰凌世听他不着调的话,一阵好笑,这才停下了追打的动作,“开国分配军队的时候,就把女兵营都分到以文的平北府了!你镇西军里连个母的都没有,哪来的姑娘给你送香囊?”
“哦~难怪小麻天天在我面前抱怨,说偌大一个镇西府,连个妹子都没有,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宁光逢托腮作沉思状,“这也好办,改明儿我去西树抢个回来……”
“你敢!”凰凌世又瞪了他一眼。
“不敢不敢。”宁光逢连忙讨饶,趁凰凌世不注意,一把抄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看来,口说无凭,我只有用行动来证明了。”
凰凌世也不挣扎,就这么笑着看他。
宁光逢抱着她,向屏风后而去,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说起来,我刚回羽都不久,就听到有传言说,女帝陛下……不行。”
凰凌世一愣,随后勃然大怒:“谁说的!”
宁光逢歪着头,一脸无辜:“嗯……大家都说,都一年了,陛下从未宠幸过任何人,也不往后宫纳君,恐怕就是……”
凰凌世冷笑,拽住了他的领口,仰头靠近他的脸:“好啊,今天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不行!”
日思夜想的脸庞就在眼前,而且凑得这样近,连鼻息都能够清楚地感知,宁光逢哪里还忍得住,看着两片红唇一张一合,他低下头,一口叼了上去。
榻上人影翻滚,一片凌乱,不时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时而还夹杂着几声暧昧的低语。
“阿逢,给我生个孩子吧。给我生个皇储。”
“好。”
(预警:本世界设定是男女皆可怀孕,而女帝是总攻,女帝只会让别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