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语手里握着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折上禀告,边关未见沈瑶身影,北蛮王阿吉率兵从平山出,直奔奎县,行至一半路程,又返回奔赴榆县,现陈兵于榆县城外,己围城两日。
“沈瑶在干嘛?”恩语刚把奏折扔在御案上,就见晴云抱着两匹绸缎迈着小碎步回来复命,她微眉一皱,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昏迷不醒,奴婢等了片时,贵妃醒后,得了娘娘赏的糕点,万分欣喜,特意从库房里精挑细选了两匹缎子让奴婢做为回礼献给皇后娘娘。”她说着,双膝跪地,将贡缎高举过头顶。
恩语向下看了眼,见缎面平滑,绣工精致,颜色亮丽,神情缓和了些,说道“起来吧,巴巴的送过来,本宫的绸缎都堆满了库房,念她这份心,收下吧。”
“贵妃身体如何?”
“回娘娘,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贵妃娘娘的身体看似是硬撑着,顽疾复发,非药力能治愈。”晴云揣摩着恩语的心思,故意将王清梅的病说的很严重。
她双膝跪的有些发麻了,也未听见恩语叫起,心中一惊,难道我说错话了?
半晌向,才听恩语道“皇上若醒来看到贵妃病殃殃的,心里自是怜惜的。”
言下之意,皇上病着昏迷不醒,她纵然悄然病逝也不会有人多问一声。
晴云受了王清梅的好处,此时听了恩语的话自是心惊肉跳,她想了想,让声调和平常一般的眉毛色舞的嘲讽着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想那沈瑶若打了胜仗回来,见贵妃香消玉殒,也无计可施,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呢。”
“罢了,起来吧。”恩语听到沈瑶的名字,心事重重的,神色殃殃不乐的又扫了眼御案上的奏折,在耐心等她几日,若没有好消息传来,王清梅也不必留了,城若破时,我乃一国之后,横竖都要殉国的,岂能让她活在世上?到了幽冥地府,依旧我是大,她是小,我是妻,她是妾,要站我身侧,端茶倒水的伺候我。
“但愿瑶郡主能有好消息传回来。”恩语双手合十望向殿外飘渺云烟,默默想着沈瑶你率领着骑兵在哪里呢?
此时的沈瑶正率领着队伍从北蛮腹地全身而退,未减少一兵一卒,当她听到北蛮王阿吉己陈兵于榆县城外,心头一阵狂喜,紧接着又听到,北蛮王并未攻城,反而采取了围城的策略,她猛的看向王副将,眼中满是焦急,怎么办?若他不攻城,就无法诱敌深入,围上半个月,榆城的百姓都饿死了,空有瓮城也无计可施。
“郡主,些时当务之急是诱使北蛮攻城。”王副将明知自己说了句无用的话,可他仍是以这句话挑了个头,见沈瑶瞪着眼睛正等着他说下去,一时语塞,只能硬着头皮道“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攻城呢?”话一出口,他脸先涨的通红,又说了句废话。
沈瑶眸子一黯,安慰他笑道“莫急,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
王副转过身,沈瑶脆弱中又带着坚强的笑意落在他的眼中分外的刺痛。
他深恨自己,真是无用,国公爷己经将榆城布下瓮城,却无法诱敌深入。
深闷臊热的空气,几只蝉儿在树上一声一声的嘶鸣着,沈瑶心绪纷乱,她在思索,北蛮王为何选择围城,而不是攻城,他是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了么?知道自己兵少将寡?所以他无所畏惧。
“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她豪气的大喝一声“走吧,单刀会会北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