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王清梅停下脚步,猛的回身,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板般,紧张的望着恩语,连声问道“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你我二人无权无兵,空有名份,对啊,她眼睛一亮的盯着恩语道“你父恩候可有办法?”
她见恩语目光尴尬的一闪,似是想避开这个话题,她就明白了,恩候弃了这个女儿。
“传您的懿旨,让春分去宣沈瑶进宫。”此时此刻王清梅唯一想到能帮她的人就是沈 瑶。
“沈瑶?”恩语惊疑的问道。
“对,国公爷的独女,被国公爷带在边关,亲自养育了八年的独女,边关的将士都认得她的。”王清梅的眼中燃起一丝亮光,沈瑶的手里一定有一张国公爷留给她的保命王牌,国公爷怎会不知,他去世后,边关定然不保,到时,国破家亡,他和姑姑的独女,还有姑姑,他自要提前安排妥当,可惜,王清梅愣了愣,国公爷也没料到,姑姑会早早的就去陪他了。
“妹妹,沈瑶会来么?”恩语己经改口称王清梅为妹妹,要知道,此时风雨飘摇,她们二人就如烫手的山芋,恩候府自己的亲爹娘都弃了她,更何况是一个表姐?
“她会的。”王清梅斩钉截铁的说道“沈瑶不为了我,也会为了京都的百姓,她可忍受江山易主,在她心里一直恨着武帝,是他逼死了为国尽忠的国公爷,也是武帝让国公爷死守边半数十年,让我姑姑和国公爷生离死别,一生聚少离多,若不如此,沈瑶从边关回到京都里会何会怨恨姑姑,她幼小的心灵里笃定是姑姑贪图京都的富贵荣华,舍不得去边关陪他们父女吃苦,哪里知道,是两道秘旨,一道不许国公爷回京,一道不许姑姑离京,硬生生将他们拆散了,至此才有了十几年的母女隔阂。”
“而此次不同,是北蛮犯我边关,破了她的底线,若认北蛮长驱直入,毁我河山,杀我百姓,沈瑶恐怕他日黄泉路上无法面对国公爷。”
“娘娘,您放心去请吧,定有惊喜。”
“好,姐姐听你的。”恩语似没听见王清梅仍称呼她为娘娘,自行的以姐妹相称。
王清梅嘴角抽了抽,心想着,当了皇后的女人果然心胸就开阔了,想当年,还未过门时,就心狠心辣的算计她肚里的孩子,虽然那件事上有自己的心计,为了让恩语先失将军的心,她不惜以自己的骨肉为铒,可恩语若没有害她的心,又怎会钻进她的套里,孩子终是没了,她摸着平坦的小腹,又望向恩语,她虽失了宠爱,可也做了皇后,当了皇后,宠爱似乎也不是最重要的了,后位,权势,子嗣才是她此时在意的吧。
“妹妹,姐姐脸上有花么?”恩语见王清梅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打趣了她一句。
“无事,只是想起往事,能和娘娘同坐在皇上的床边,觉得果然世事无常。”
王清梅说的如此直白,若是往昔,恩语早己落下脸,训斥她了,她盯着恩语的眼睛,见她目光清明,虽然坦坦荡荡,仿佛曾经的龌龊事和她都无关可,却任她仔细的看,都看不清恩语眼底深处的情绪,当她亲热的将手放在王清梅的手背上说“妹妹,若你我二人能共度难关,化解此劫,若辰帝醒来,姐姐愿将后位让你。”
烛台里的银烛猛的爆了个烛花,吓的王清梅身子猛的一颤,站起身说“娘娘说笑了。”这样能屈能伸的恩语让她怕,她急忙认清自己的身份,向恩语施了一礼,回头瞧了瞧辰帝,退到一边的小椅上,斜着身子坐下。
恩语平静无波的眼底这才有了一丝真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