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恩语委屈的冲着候夫人恳求说“娘,您就让我回去看看将军吧。”
“不行!”候夫人目光坚定,斩定截铁的拒绝道,回过身,恨不铁不成钢的说着恩语“娘是为了你好,日后你就懂了。”
话音落,再不容恩语多说一句,强行道“送大小姐回房。”然后目光一瞬,落在严文士身上说“严师爷,劳烦你护送如夫人和瑶郡主回府了,如夫人说己有三月身孕,可要嘱咐将军仔细些,别向上次般不小心,好好的一个成了形的男孩,滑胎了。”她说着又将目光移向王清梅,见她面色微笑,心中得意,一个做娘的保不住自己的孩子,恐怕是一辈子的痛了,我活一日,自是要提一日,让你痛一日,才解了我心中的恨。
严文士听了候夫人的话,自是礼术周全的寒暄了几句,而王清梅则是狠狠的掐了下春分的手,她不等严文士回身,己急急的转身而去,她怕再多留一秒,她的眼泪要不争的落了下来,沈瑶跟在她身后,却想着,若表姐在历练几年,恐怕就能沉得住气,候夫人恶毒的语言挑拨不到她的痛处了,现在看来,心中所系,就有所怖。
三个人出了恩候府,严文士看出来王清梅有话要对沈瑶说,自行先上了轿,沈瑶却不等王清梅开口,己说道“表姐,你我姐妹一场,以后有事,自当直言相告,我能帮的自会相帮。”见王清梅眼圈一红,楚楚可怜的泪水又弥漫在眼眶中,心中一软,又道“表姐,将军对你尚有情爱,色衰而爱驰,表姐,将军会有很多女人,孩子,而你肚子里的,表姐,孩子是无罪的。”
王清梅见沈瑶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实在是想笑,竟然真的笑了,含泪而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抓着沈瑶的手放在小腹,以一种讥讽的语气说着“你不会真的相信我有孩子了吧,我是不会有的,我说有孩子不过是骗人的,我真的是有想孩子的,可大夫说,我己伤了根了,这一辈子都不会有的。”
“那你?”沈瑶缩回手,望着有些疯颠的王清梅。
“我要让这个孩子成为恩语心中的一根刺。”王清梅瞠着眼睛,一大串眼睛又滚落了下来,随后,拍了拍沈瑶的手,转身上了轿”表妹有空来看看我,说不定哪日再来就见不到我了。“
”表姐..............”沈瑶站在恩候府的门前,望着王清梅远去的轿子,突然有些明白了她,她早己不想活了,可又不甘心,那些害得她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样子的人好好的活着,于是她只能凭空制造些乱子,创造些误会,让他们都心里难过,互相猜疑,总之,她不好过,伤害过她的谁都甭想好过,除非她死了,否则她会变本加利,她己经彻底疯癫了,从将军在上杭王家放的那场大火起,从她肚中的婴儿滑胎起,从恩语大红花轿抬起将军府那日起,她就己经疯了,她此生中所有的美好都因一个人而毁灭,那么,她下地狱,自是要带上他的.
王清梅回到府中自己的院子,看下轿,就见将军黑着脸等在屋门前,春分一见将军黑颤颤的面堂,双腿就转着筋,可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去请安说”将军,如夫人肚子不舒服,可否请大夫看看.”
“滚!”将军冲着春分怒喝一声,一脚将她踢飞.
他是万万料不到王清梅的胆子会如此大,打着他的名号和沈瑶一起去了恩候府,还说有了他的孩子,若真有了,也就罢了,可他是知道的,她不会有孩子的,她是去示威么,她是去挑衅么,她是想去毁了他的这门亲事么,她不知道还有三天他就要登基了么?她为什么不替他想一想呢?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心寒,大步上前,伸手撩开轿子,想将王清梅从轿子里面拽出来,可不知怎的,一对上她那双静如深潭,毫无波澜的眼睛,所有的火气都蒸发了,心中涌起的愧疚让他难以对她发出脾气,若知有今日,当时何必诛了上杭王家?纵是悔断了肠子,也不能令死人复活.
“梅儿.”他的声音是颤抖的.向她伸出手,眼中渴望她的谅解和救赎.
王清梅避开他的手,从轿子里探头走了出来,和他肩挨挨的站在一处,看着正房门前挂着的珠帘,声音空洞的似从一个死人嘴里说出的话”不用打丫鬟,打我好了,我就是要去恩候夫添乱,我心中不平,心中有一股子火气没处发泄,我是不怕的,我一无所有,我.....”她说着,突然想起沈瑶的劝告,将军会有很多的女人和孩子,而表姐你.....她猛的转过身锤打着将军,似一口气又回转了过来,哭喊着”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毁了上杭王家,毁了我一辈子的依靠,可我再恨你,也舍不得抱复你,只能去恩候府,你们是夫妻,她不好过,你自也是不好过的,你日后会和她有儿有女,她怕什么呢?只有我,只有我是孤苦零伶的,死了也是孤魂野鬼罢了.”哭着,骂着,己倒在了将军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