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被请去县丞府喝茶的消息传回王府,王老夫人惊骇的跌落了手中的荣碗,一迭声的道“快,快去把大夫人和老二家的媳妇找来,商量商量。”
薛氏哭着鼻子和大夫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向王老夫人行礼后,就哭道“婆母,我父亲派了管家告诉我,说二老爷得罪县丞老爷了,县丞的小舅舅开了一家粮铺,己经涨了米价,就因为咱们王家米铺不涨价,县丞小舅舅的米一斤都没卖出去,二老爷这才飞来横祸,被县丞请去喝茶,我父亲还说,如今己是乱世,明哲保身,不必再沽名钓誉,要那此虚名了。”
“虚名?”王老夫人探身问道。
薛氏哭的一顿一顿的迫出王老夫人的威严,小声嘟囔着“不是虚名是什么,一个好名声,只能换来几声不能不痒的谢谢,能抵得上真金白银呀。”,心中更是不屑的想着,为了这虚名,上杭米铺除了王家都涨价了,这就是枪打出头鸟,一个商人就老老实实的赚钱养家,非要考虑国计民声,还是父亲说的对,商贾之人,一不能走上庙堂,二不能提枪上阵,仓库堆满粮,腰里揣满银票,这才是最实在的,甭管盛世,乱世,兜里有钱才不会慌。
大夫人听弟媳说的话,实在是不顺耳,她正了正面色,说道“弟媳,这虚名可是千金都买不来的,假使日后,天下太平,上杭百姓恐怕只会认我王家米铺了。”
“哼,日后?谁知日后是何年何月?你我有没有命活到日后。”薛氏不敢顶撞婆母,可对于这个守寡的大姑子,却是毫不畏惧,即是住她的地,吃她的饭,就要看她的面色,敢在她面前指手划脚,她就要给这大姑子点颜色看看。
大夫人冷笑一声,对王老夫人道“母亲,这是您的家务事,女儿己是泼出去的水,不应该过问娘家之事,女儿告退。”
“别走。”王老夫人气的一把抓住大夫人的手,刚要训斥儿媳几句。
这时,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脸的喜色,扑通一声跪地
道“回老夫人,大喜啊,大喜啊。”
“有何喜事?”王老夫人欠身问道。
“秦王的手下举着一块高风亮节,侠骨仁心的牌匾,游街于上杭街市,敲锣打鼓的嚷着牌匾是圣上御赐我王家的,表彰二老爷诚信诚实,实乃上杭商家之表率。”
“你说的可是真的?”王老夫人激动的站起身,兴奋的高声说道。
“回老夫人,真,真的,千真万确的,”管家一面说着,一面扭头向门外看去,回头笑着磕头道“老夫人,你听,你听,这锣鼓的敲打声,己经到了门口了。”
“快,快开中门迎接。”王老夫人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一把拉着大夫人的手,撇开二儿媳妇伸过来的手,快步向外面走去,此时秦王己迈着大步子从外院走了进来,手里高举着圣旨,对王老夫人笑道“老夫人,您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沈瑶望着秦王那张笑的坦诚的脸,心中总有一丝疑惑,今天舅舅绝定平价卖米,这消息就传到皇上耳朵里了,皇上掐指一算,舅舅必会被县丞迫害,于是就下了这道旨,这事情未免也太凑巧了,难道,她突然混身一激凌,不敢再想下去,抬眸看向眼前的秦王,若不是他矫传圣旨,就是皇上微服私房,离开皇宫了?她一面想着,一面仰起脖,目光越过秦王,向外看去。
秦王见她的模样好笑,对沈瑶说道“瑶郡主,快过来,把圣旨捧进去,供在王府祠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