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和沈瑶一前一后走进金碧辉煌的慈宁宫,沈瑶一眼就看到坐在太后下首避开她眼神,正襟危坐的赵王,如一桶凉水兜头淋下,心中巨痛,一时间怔仲的愣在原在,还是大夫人捏了下她的手,才聚敛心神如从梦中惊醒,眼神渐渐清晰,只听头上一个深沉的声音道“大夫人,瑶儿,除了孝服也未进宫来看看哀家,还要哀家来请你们才肯来。”
沈瑶和大夫人恭声请安道“臣女和大夫人给太后请安,祝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太后坐在上首,微微咪起双眼,沈瑶刚刚的失态她己看在眼中,心里暗道,王嬷嬷回禀说沈瑶性情大变,可刚刚一见并非如此,仍如懵懂少女,痴心错付般一见负心郎而魂不守舍,依旧上不了台面。
“瑶郡主.....许久未见,依旧美貌动人。”殿内突然响起一个悦耳的年轻女子的声音。
沈瑶抬眼望去,这才看见赵王身边坐着一个宫装丽人,不同于武朝女子以淑慎为美,柔软示人,一双乌黑的眸子闪闪发光,眼梢上挑,咄咄逼人,长发挽起,以三尾凤钗馆在脑后,一丝儿都不乱,前额垂着小拇指大小的红宝石水滴坠,尤其使的脸蛋儿像三月桃花,艳丽无双,两颧骨微微凸起,下巴额略显圆润,以致那张脸虽然端庄大气,却有些刻薄,而且她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惯了,既然在这深宫之中,仍不会做小俯低,她的相貌同烈日骄阳下盛开的最艳的花朵,美的张扬而具有攻击性,盛气凌人的端着贵女的气派,自幼高门贵女的教养,又使得她的举止间自成优雅庄严,老成持重,一望过去竟然不像只是十六岁的少女,既使此时嘴上说着尖酸言词,面容上依旧挂着浅浅的得体笑容。
她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衣裙,用金丝夹杂着银线勾勒的裙边,熠熠生辉,耳边金步摇微微摆动,一双眼睛如淬了毒的箭直擢人心的望着沈瑶。
宋蔚和赵王被太后一早就召进宫,她满心欢喜的聆听了太后慈谕,正伺候太后之时,宫女来报“国公府大夫人和瑶郡主己进宫门。”太后微笑的道“她们到是有心了,为我那短命的弟弟守孝一年,现在也出来走动了。”
太后的话说的很耐人寻味,短命的弟弟而不是未为捐躯的弟弟,赵王面色不变的暗自揣摩道,国公府失势也就在这半年了,国公爷的功绩都被他的亲姐姐给抹杀了,自己拒绝沈瑶进府,真是名智之举,又偷描了眼身旁艳丽无双的准王妃,更觉得心生得意。
宋蔚则是一见沈瑶,就想起满京都流传的她逼婚赵王,又见她一进殿门,不顾廉耻将一双眼珠恨不得粘在赵王身上,心里又嫉又妒忌,等太后的话音一落,就迫不及待的冲着沈瑶,以打招呼为明,实则是暗暗的讽刺。
沈瑶如何能听不出来,可她此时并不想和她犯口角,与一个想找你吵架的人最好的还击方式,不是和她对着吵,而是完完全全的无视,她如今还不是赵王妃,只不过是臣子之女,还受不起她的礼,于是沈瑶站直身,冲着宋蔚微微一笑,就移开了目光,望向太后,恭恭敬敬的道“回太后,臣女昨日夜间梦见父亲,他还嘱咐臣女,若得太后召见,进得宫中,替他向太后请安,一母同......”
“够了。”太后断喝一声打断了沈瑶的话,天下谁人不知她和国公爷一母同胞,可如今她是君,国公爷是臣。
而且还是在无利用价值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