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的轿子在进国公府的胡同口突然停了下来,沈瑶坐在轿子里,身形一晃,外面雪蝶的声音己传了进来“奴婢给秦王请安。”
秦王抱着膀斜靠着灰色的砖墙,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向上弯着,黑如珍珠的眼睛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却流露着轻蔑的光芒。
他的笑容深深的刺入雪蝶的眸中,让她升起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如若他不是秦王,她己经出手取他项上人头了,可她此时只能忍着冲动,施着礼,盼望着这个煞星快点离开。
于是,她又鬼始神差的加了一句“我家小姐身子不适,己先行离开了,并不在轿中。”
话说出口,如泼出去的水,后悔也晚了,她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这瞎话说的太廉价了,秦王只需派人撩开车轿就能擢穿谎话。
秦王径自走到轿子边,将雪蝶晾在原地,一手伸向轿帘,突然从里面打出一蓬细针,秦王闪身后退,脸沉了沉,只听轿撩掀开,露出沈瑶的一张俏脸,似嗔非嗔的冲他说道“王爷,我家丫鬟都说了我不在,你还掀轿帘?能不能尊重下我家丫鬟呀。”
我?秦王尊重一个丫鬟?秦王失笑的,不可理解的看像沈瑶,得了失心疯吧,别说一个丫鬟,就是你,国公府的大小姐,也配我秦王尊重么?他的心底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配,秦王被突如其来的感觉震的一惊,随后又恢复常态,笑道“瑶郡主,你要还想保全这顶轿子,就下来说话。”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沈瑶望了望秦王的面色,一伸手,撩起轿帘满面怒容的雪蝶递了个眼色,然后扶着她的手,走了出来,俏生生的站在秦王面前,双手梢在袖中,抱出身前,面上冰霜瓦解,笑的天真无邪的道“秦王有何事,追本郡主追到家门口了。”说着,向胡同里展眼望去,胡同尽头就是她的家,武朝的国公府。
“瑶郡主,回家不急,国公府就矗立在那儿,谁也搬不动,挪不走,稳如泰山。”秦王低下头盯着沈瑶的双眼说道。
“真的?”沈瑶迎着他的目光,歪头天真的问道“王爷的话,可算数?”
秦王一愣,随后仰头“哈哈。”大笑,他道“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说的话,永不改变。”
沈瑶向后一摆手,雪蝶自觉的退在暗处,警戒的环视了四周,她不信秦王,但信小姐。
“王爷要问什么?”沈瑶敛起笑容,似寒霜裹着娇嫩的花朵,白晳的面容上,每根汗毛都清晰可见的在夕阳余辉中蒙了一层庄严的金色,冷冷的声音如金玉之声,秦王一征,随后想道,怎能被一个小丫头唬住,他还是正了正色道“我只想问你,如何看待这场避无可避的战争?”
“既然不可避免,打就是了,还用征求我的意见么?”沈瑶直言道。
“你......”秦王探究的望着沈瑶,有些意思,她显然知道自己的价值,那个蠢蛋赵王,以为国公爷去世,国公府己无可利用之人,却不想边关三十万将士世代跟随国公府,这位大小姐又自幼长在边关,得国公爷亲自教导,怎会没用?
而最主要的是,沈瑶长在边关,她了解边关的风土人情,也了解鞑子的生活风俗,这是武朝京都只能望着地图的圣上和大臣们无法杜撰,无法预测的,鞑子的真正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