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淡淡的和珍容姐妹说笑着,突然,她觉得背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追随着她,回头看时,顿时一愣,到吸了一口凉气,冲口而出“他怎么会在这里?”,就见廊子外,秦王抱着膀,手里把玩着一块古玉,斜靠着柱子,带着一种探究的神情,毫无顾忌的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像个猎人在窥探他的猎物。
她定睛望着秦王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自怜自愿又夹杂着自尊的混杂情感,她国公府的嫡长女己没落到被一个男人用挑三拣四的观望了?她复又挺了挺胸膛,镇定的稳住面色,无所畏惧的以一种挑衅的目光,毫不退缩的打量着秦王。
秦王的个子很高,宽肩膀,瘦腰身,当他的目光和沈瑶的目光接触时,似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竟破天荒的冲沈瑶微笑了一下,露出四颗白亮亮的牙齿,暗示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在口腔爱护尚未普及的武朝,只有皇亲贵族才有可能拥有一口亮白的牙齿,他白净的脸上,像镀了层月亮的银辉,气色好的让沈瑶暗暗嫉妒,他的眼睛似黑珍珠般的明亮,眼中因戏谑的笑意,带了一丝暖色,压下了眼底的狂暴、残忍。
他的神情中现出一种放荡不羁的轻慢,气的她一怔,一扭头,她把目光收了回来,悄声问珍容道“秦王为何会来后花园?”他是男客,理应在前厅啊。
珍言一摊手道“他是王爷,估计小厮碍着他的身份,没有阻拦吧。”心里懊恼府上的管家,怎会出如此大的疏漏,这院子中有很多未出阁的女眷,好似他们靖远候府特意安排秦王来相亲似的,她一会一定,一定要告诉母亲,狠狠的罚罚狠家。
“王爷,王爷,您透个气,怎么遛达到这来了?”
“都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靖远候府的外宅管家,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他盯着秦王的紫缎靴,头都不敢抬起,这是内宅,都是太太小姐,心中叫苦不迭,秦王啊,你说屋里憋闷,要出去散散心,就散步到这来了,今晚这一顿管家不严的鞭子是躲不过去了,管家一想到这,低着头的嘴角就咧了咧,一心想将这位阎王请回去。
珍容拉着沈瑶的手,冲着秦王的位置,不屑的“哼”了一怕,正要发表些演论,被珍言打断了,她要去重新梳梳被风吹乱了的头发,邀请姐姐和她回房一同修饰下,珍容离开沈瑶时,附耳在她身旁说“全京都都知道秦王是个采花贼,是个骗子,是......”
她急得一跺脚 “哎呀,总知,你离他远些。”
门廊外靠着窗的坐位,就剩下沈瑶一人了,她望着,珍容被匆匆拉走的背影,展颜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他做甚?
谁如此想,终是怕秦王若走来了,她可无话和他讲,趁他被管家缠住的时候,快步离开了廊子间,沿着石子铺成的甬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瑶妹妹!”这时,她背后传来一声呼唤,听声音不似常松,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