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大宅,楚常阳打了镇静剂后沉沉地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相映白皙的肌肤,熟睡的样子像极了一个5岁稚童,很难想象他刚刚才歇斯底里地大闹了一场。
楚常烽替弟弟捏好被角,安静地坐在床旁,一种油然而生的悲凉从他心底慢慢升起,弟弟才15岁啊,本该是花一般的年纪,却日复一日的遭受着精神的折磨。
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弟弟就不会被绑匪绑架,受到了非人的凌辱,以至于患上自闭症和幽闭恐惧症。三年了,每当弟弟陷入那段痛苦的回忆,不是拿笔使劲戳自己的脑袋,就是疯狂的大叫,甚至有好多次自杀的行为。
有时候常烽在想,是不是可以让弟弟就这么解脱。
但人都是这样,自己的亲人一息尚存,哪怕只是呼吸也好,只要知道他活着,自己就心安。
楚常烽疲惫地闭上眼睛,想起当时弟弟被援救后的场景,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淋漓,甚至于因为弟弟长得比较清秀漂亮,被那几个劫匪性侵,难以想象这十几天弟弟是怎么过来的。
想到这些,他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涌现,胸中翻滚的怒意快要将他燃烧殆尽,总有一天,他要知道查出谁是幕后指使者,他要让恶人付出比这沉痛一万倍的代价。
喝酒一时爽,醉酒悔断肠。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尚雪觉得自己需要戒酒了,毕竟酒品堪忧。
辛慧辛慧替她办完退房,笑着说:“那个大帅哥,你有没有留个联系方式。”
陶尚雪尚雪无奈摇头,呵呵笑了两声,“怎么可能,对人家又亲又吐,估计他八辈子都不想见我吧,我好意思向人家要联系方式嘛!”
“也是,你的酒品是差”辛慧皱眉,一副可惜的样子,突然想到什么,“什么!亲了,你亲他了,那必须联系啊,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不能让他白占便宜。”
辛慧的大呼小叫着实让她尴尬,尚雪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小声地说:“你怎么想的,是我占他便宜,我强吻人家。”
“那也不行,你要给人家负责,借此机会缠上他。”这如意算盘打得尚雪也是招架不住。
“没机会罗,你看号码也没一个。”尚雪打开手机一瞧,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常烽的号码和大名居然躺在了自己通讯录。尚雪看着这一串数字怔住了,他是什么时候输进去的?这是等着要自己还钱吗?
辛慧一看不对劲,抢来了手机,笑到不能自抑,“太棒了,他一定是看上你了,快打过去。”
尚雪将身体凹成S型,撩了下秀发,故作风情地说:“看来,我的魅力真是拉枯摧朽,连这么个大帅哥都拜倒在我的工装裤下不能自拔呢!”
她白了辛慧一眼,随即恢复正常,“你觉得可能嘛?!他一定是让我联系他还钱,一套昂贵西装呢,等过两天,我把老家两头羊卖了再说。”
辛慧不理会她的拙劣表演,果断按下拨通键,“你干嘛,快还我…”尚雪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就打出去了。
楚常烽被电话惊醒,望着号码,他紧皱的眉头居然舒展开来,笑着接起,电话的那一头是两个女孩在打闹,“尚雪说她强吻你了,她是肯定会负责到底的,你看要怎么负责啊?”
女孩们间玩笑的话传来,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楚常烽都不禁感叹,单纯年轻真好。
陶尚雪几番争抢,尚雪终于拿回电话,解释道:“对不起,没想打扰你,我朋友跟我闹,完全是因为你长的太帅了……”咦,怎么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直白,楚常烽提起了兴趣,问道:“是真的要负责吗?”他的声音,似乎有着牵动人心的能力,尚雪本来就紧张,这下心好像被什么击中了,没来由地回了句:“负责…肯定要负责的,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我的老天,陶尚雪,你在说些什么呀。
楚常烽被她的话逗笑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久没有这种谈笑的感觉了,虽然知道这是个玩笑,自己却很想玩下去。
楚常烽“好,那我要好好想想,相信你同为中国人的承诺。”他也开起了玩笑。
楚常烽今年28岁,六年前他还是一个对未来希冀向往的阳光少年,父母的意外、弟弟的伤痛事故,家族事业的重担都压到他身上。
他一心只想把家撑起来,淡薄交往,无心恋爱,那些风月场所他也一概不感兴趣。外表上他谦和有礼,事事俱到,是因为他不敢有一丝懈怠,董事会的那些亲戚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等着他出错,然后一拥而上将他手上的股份分食殆尽。
没想到今夜,莫名其妙,他就这样被一个女酒鬼亲了!
第一个亲自己的女孩,也许很难让人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