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境

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我感觉到肩上很沉，还有人不停地用鞭子抽我，赶着我前进。

我能感受到身上还未结痂的伤痕在淌血，我站在血泊中，忍着背后的鞭打，咬牙前进。

并不是我一个人，或者说，并不是只有人。我肩上压着重担，我几乎喘不来过气，可我必须前进。

每走一小步，我都要停下来休息，不过那时间不会长，不是因为我体力恢复的快，而是身后的鞭打实在无法忍受，剧痛。

我继续上路，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艰难。似乎我脚下走的路永远都没有尽头，我走一步，路长一步，走不完，也不可能走完。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赶在被压垮之前，还是血流尽之前？我不知道答案。

我总是在鼓励自己多挺一会，即便我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一只脚已然踏入冥府大门。

我也知道如果我死了，身后的人会换一个目标，重复做着同样的事。

不会有人给我收尸，新的代替者会踏着我的尸体前进。我相信他会明白自己的命运，因为当重担压迫他低头时，他会看清他脚下的路，坎坷不平，蜿蜒曲折的路——是用尸体铺成的！是用白骨堆砌的！

其实原本没有路，一开始重担是直接把人压死的，一个接一个，一代继一代，这才有了“路”。

我为什么说我走一步，路长一步？因为在我前面，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倒下，他们成了“路”，我永远走不完的“路”。

我想我应该还能再撑会，至少在临死前，我向后倒。用仅剩的力气撑着眼睛张开，强迫垂死的大脑再次工作——我想看看，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他，他……

我呃……

我又做噩梦了

我不是第一次了，重复的梦境……还是找个医生看看吧

我预约了明天的心理咨询，咨询师，顾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我算了，不管了，治病要紧

我明天就去

咨询室

顾林云霞？这个名字好熟悉……

顾林呃，头好痛！

暗影当然熟悉了，你的任务可是杀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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