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丘。”
“白眼球?”
“白彦丘,不是白眼球。你不是演戏的吗?台词功底这么差?”
“你还是编剧呢,怎么不给自己起一个好一点的名?”
“娇气。”
“别扭。”
刘衡均没想到,她第二次跟这个清高的编剧见面居然就点起火来了。
原因无他,就是这个编剧看不起他演的戏,觉得她太做作。
一开始她还能好好地听建议,直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编剧说出“你们怎么会找这样的花瓶来做这部戏的女主角?”
这一下子刘衡均的脾气就上来了。当然一开始也没延伸到对对方名字的问候。只是这个编剧实在是气人,他写的本子很好,但是直到演员入戏和理解剧本的能力简直差到离谱。
当初这个本子也是她看得喜欢才选的。现在这个不知道演戏的狗屁编剧在这指责她不会演戏,让她觉得自己的选了这部剧就是一个错误。
当然,生气归生气,片场她没怎么大动肝火,只是顶了两句。结果白彦丘一个眼神看过来,满眼都写着,“这个人不合适。”
要不是刘衡均的腿还伤着,她非得让这个编剧看看她的腿上功夫合不合适拍在他的脸上。
“行吧,那再试一条。”导演也没辙。这是他第一次接这个白彦丘的剧本。也是冲着好去的。结果,这个编剧哪哪都觉得刘衡均不合适这个角色。但是人家刘衡均自身带的流量不说,跟着剧组两三个月了,突然就说要把人换掉。导演一时间也没想明白这个编剧在想什么。
“那什么,衡均啊。你先去休息吧。我们先拍其他人的。”
“好的,导演。”听见导演这么说,多半也是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没辙。与其打扰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她还不如先不拍。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合适?”刘衡均直接就站在白彦丘身边,语气不善地问。
“气质不合适。”白彦丘淡淡地说。“这个角色,应该由一个不知世故的人来演。所以我觉得你不合适。”
“我是演员,你想要的那种感觉只要你跟我说,我就能演。”
“不知世故演不出来。”
“那是你不会指导。”
“你不是演戏的吗?不能自己入戏?”
“我研读剧本的感觉和你想要的感觉有出入。所以你觉得我不合适。”刘衡均给出自己的判断。
“你有好好看剧本?有好好看的话,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看才好?”刘衡均的脾气来的快走得也快。她现在不想争个高低,只想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这部剧演下去。
“女主角有这善恶挣扎的一面,她需要表现出她的善,但是她的善是裹挟在恶里面的。这中间要找到一种无辜和易碎的平衡。”
刘衡均听着他这样的比喻出神。
“比如说这场戏,女主发现男主其实也是为了利益靠近她。在这里,她必须表现出痛苦和兴奋。因为对于女主来说,男人只是生活的调剂品,所以当这个她爱的人露出了马脚,她是痛苦又兴奋的。因为嗜暴在经历了从前种种之后变成了她保护自己的工具。”白彦丘说着,就像是撕开了人物的保护膜,把这个原本在剧本里的人活生生地拽到了她的面前。
刘衡均听呆了,眼前正在拍的画面看不清了,只能听见身旁这个人用着低沉平缓的声音在跟她讲这个女人,讲这个自己扮演的这个女人。
白彦丘见她迟迟没有说话,低头去看,只见她眼圈红了。看得他一愣,想着是不是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却听见刘衡均说,“你能教教我,怎么才能演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