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该有一场真正的告别

等赵照走进咖啡厅的时候里边已经在准备傍晚的菜谱了。

楚易很喜欢坐靠窗的位置。从她认识他开始，她就知道。

“抱歉，来晚了。”

“我也才到。”

“没点咖啡吗？”

“容易晚上睡不着。”

“服务员。”赵照主动叫了服务员。“一杯果茶，你喝什么？”

“柠檬水就好。”

“一杯果茶，一杯柠檬水，谢谢。”

五年了，她越发成熟了。

“为什么答应要来？”楚易先开口问到。

“因为我们总该有一场真正的告别。”

楚易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赵照也没再给这样的反应什么台阶下。她自顾自地说道：“当初分开是我提的。但其实我们两个没有好好交流就分开了，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我今天答应来只是为了把当初的事情说明白，好让以后不再有什么感觉后悔的事情。”

“后悔跟我在一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轻，赵照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

“没有。我不后悔。这是我青春里很重要的一件事。这也影响了我很多。我现在能过这么自在的生活也多亏了那段日子。”

她没有说“多亏了你”，她说“多亏了那段日子”。那段日子无论是谁……都不重要吗？

放在以前，他一定会问出口。可现在，他不敢问。他怕那个答案是“是”。

“我们当初在一起，是我思考了很久的事情。我们一起拼搏，一起工作，也给了我很多的经验。只是……那个时候，我们之间的情感交流太少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一直坚持不进入你的私人领域，给够你足够的距离感和安全感这样的事情。所以我选择放手。”赵照想告诉他很久了。可是每一次想要开口，她却觉得自己很矫情。

和优秀的人在一起总是很自卑。赵照是个不免落俗的凡人。

“就这样。”

楚易一直没说话，他盯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依旧是亮的。这么多年了，那双眼睛哪怕在身体被岁月磨损也依旧明亮。

赵照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说过，一个人最吸引她的部分是眼睛。透过眼睛能看到很奇妙的东西。

他现在好像看到了分开的那五年，一个小姑娘成长为女人的过程。

“对不起。”楚易在她说完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我母亲在我跟父亲有不愉快的第一年去世了。她身体一直都不好。其实医生说能撑到我成年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我还是不能接受。所以那段时间我的脾气很差。没能照顾到你的情绪，对不起。”

“都过去了”赵照喝了一口刚送上来的果茶。服务员走的时候还好奇地瞟了好几眼她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依旧帅气，依旧是会让很多小姑娘鼓起勇气想要有些接触的类型。

分开的时候，赵照甚至还想过，这个男人要是跟别人在一起了，会不会提起自己这个黑历史。

那时候除了觉得心酸就是觉得好笑。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喝完彼此面前的那一杯饮品之后，挥挥手，就此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