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英国的那段时间,我过的非常不好。
我语言不通,身边没有朋友,我的父亲也又开始了寻花问柳。
除了每个月的定时打钱,我们仿佛再无交集。
而我儿时与母亲在一起的时光都已经渐渐模糊。
所以我那个时候每天都在想岑良,想她好不好,想如果我现在还是一个小结巴,她是不是就会一直帮助我。
我就不用再自我放逐。
我看着手机里她的电话,却从来不敢与她联系。
我害怕她讲不出什么,又害怕她真的讲出什么,导致我们永远都只能做陌生人。
很快,伦敦也要过年了,在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上,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单词。
gentle township,温柔乡。
我忽然很想哭。
又要过年了,今年不能和岑良一起放烟花了。
从那一刻起,我告诉我自己的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那个过年期间
我健身,皮肤管理,努力的学习,运动。
我开始变得主动。
渐渐的周围的人对我的评价变成了帅气阳光,思维敏捷又幽默,聪明而又乐于助人。
这一天,我看到一个女生被好多人围堵,那些人说着下流的玩笑,嘲讽着她与白人不同的长相。
我几乎是冲了过去,替她解围。
她很感激我,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因为她也是亚裔。
所以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直到有一天,她说自己搬家了,在这边没有朋友,于是邀请我到家里庆祝。
我买了一瓶红酒,一束鲜花,她开门看到我时很高兴。
如果她没有提出是否可以同我交往的请求,我们的友谊可以一直维持下去的。
我想……
当她羞涩的目光看向我询问我们的关系是否可以更进一步时。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岑良对我的疏远。
原来如果你一直一个人生活,当别人试图靠近你时,你并不会觉得开心,反而觉得焦虑不安。
我几乎是逃似的走出她的新家,我又开始了漫无目的游荡,只是这一回再也不会有一个岑良打电话给我了。
我就像一个活在世上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