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班级,教室里坐得很满了,两个人还是姗姗来迟。
南开历届实验班早自习一般都是班主任坐镇,可是陈思铭除了上课基本上都在办公室里喝咖啡敲电脑,很少会来班里。
尽管这样班级纪律还是很好,只能听见叠叠的翻书声。
几分钟过去,寂静被广播声打破。
“请高一各班派出两到三名同学下楼扫操场。”
通知很短,班里几乎没有反应,好像是没人愿意揽这个活。
果然吧,王源就觉得班主任选他当班长就是没什么好事干,开学到现在就选了几个课代表和他这个班长,什么生活委员、音乐委员都没选。
眼看着班里没有第二个人愿意去,王源无奈得站起来,看着这一群低头苦学的同学们,只是觉得人类的高中好痛苦。
王源“那个,同学们,有没有想溜出去放风扫操场的啊。”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就拍了拍后桌趴着睡觉的陈杳杳的头。
她下意识推开这只打扰她睡觉的手,却被对方拽住袖口。
迷迷糊糊的时候睁开眼看着王源,有些哀怨,昨天晚上本来就睡得有点晚,而且早上起得有点早,她现在真的是困得睁不开。
陈杳杳“干嘛。”
她从喉咙里“呜呜”得模糊地发出声音。
王源“我一个人扫操场怪尴尬的。”
王源“陪我去呗。”
王源“乖,走了。”
他俯身低哄着她起来,王源拿了扫帚垃圾袋领着陈杳杳下去。
他们两个被分配到去扫楼梯上的落叶,踩在上面有“吱吱”的声音。
陈杳杳门头扫着,扬起来的尘土弄脏了她的小白鞋,她就蹦到上面干净的一凳楼梯,然后微微俯身伸直手臂扫下面,样子好像有些滑稽。
感觉她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为了防止再打瞌睡,陈杳杳挑起来一个话题,然后抬头看望去在台阶上水泥地扫落叶的王源:
陈杳杳“王源,省竞赛你有参加报考吗?”
王源“没,你是报了生物是吗?”
陈杳杳“嗯。”
陈杳杳“我下个月月末要去别的市考试。”
陈杳杳“其实高一参加竞赛也挺好的,压力不算大,权当试水了。”
王源“我听说咱们学校物理竞赛好像还有个名额。”
王源“我一会儿下课去找陈老师争取一下。”
陈杳杳并没有多言,王源似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什么试水,什么轻松,大抵都是顺口编来,就是想让他来陪自己去罢了。
王源“嘶——”
陈杳杳听见声音望去,是王源被楼梯旁栏杆上的铁锈划到了手。
陈杳杳放下扫帚跑过去,握住他冒着血滴的手,指肚上被划了一道不长但是很深的口子。
她从口袋里摸索着创可贴,然后细心揭开,替他贴上。
陈杳杳“没事吧。”
王源“没事。”
看陈杳杳帮他按压止血的时候,他本来想说自己其实可以控制血流,可让程序使自己暂时失去人类受伤特征。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这么垂眸看她,看她握着自己的手,帮他贴上创可贴,阳光刚好打在她的侧脸上。
陈杳杳“疼吗?”
他没有再想以前那样解释他的感官其实可以关闭一阵,他这次不但没有主动关闭他的痛觉感官,还没有对她解释。
王源“疼。”
在那一刻他只是觉得自己和她一样都是高中生,都能感知外界的触碰,也能感知她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