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离开的那一天,全村人几乎都出来相送。翠花婶往阿水手上塞了一袋红薯玉米。仁香大娘连夜为他纳了一些鞋垫。还有的送来煮熟的鸡蛋。
阿水再一次被村民们的质朴善良打动。他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别了,亲人们!”
“爷爷,小芹。我走了,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
他依依不舍地回望村子,向众乡亲挥了挥手,踏上回家的路。
山路迢迢,远处茫茫一片。阿水站在山巅,有些茫然,不知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一路翻山越岭,阿水专挑崎岖小道走。饿了,就拿出干粮;渴了,就着山泉水饮用。幸亏还是夏天,晚上可以找个树荫下的空地,铺上树枝杂草将就一宿。
经过一些村庄,阿水也会进村讨碗水喝,顺便问问路。
距离家越近,他的心越是感到亲切,当然还有些担心。所谓“近乡情怯”嘛。
尤其是,有时会想起和莲姐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时光。既期待得到莲姐的好消息,又有些害怕知道不好的。
他决定先到蝙蝠洞看看。就是在那里,他和莲姐度过了一段欢愉的岁月。不知那里现在如何?是不是能意外见到心上人?或许她早就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归来。
阿水想了很多,有甜蜜的回忆,有期待,有憧憬。
经过二天二夜的赶路,终于在第三天下午到达了蝙蝠洞。
一年多了。再次回到这里,阿水感慨万分。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进入洞里,眼前熟悉的一切,让阿水的鼻子忍不住一酸,眼泪差点涌出来。
他和莲姐住过的那个宝洞,一切仿佛还是昨天的样子。
躺在“床”上,仿佛还能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用力吸了几口气,轻声叫着“莲姐”……
忽然,他的背上似乎硌到什么硬物。他以为是石头,伸手想掏出。
意外的是,他掏出的,竟然是两根金条。当时情况危急,匆匆离去。而后莲姐也没告诉他。
“这金条是莲姐的。我先好好保管,日后再交给她。”阿水自言自语。
在山洞里,阿水呆了一个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阿莲笑盈盈地款步向他走来,说自己已经等了他好久,始终担心着牵挂着他。阿水也向她吐露衷肠,表达自己的相思之情。两人拥抱在一起,疯狂亲吻对方。
一会儿,阿莲又满身血迹站在他面前,怪阿水抛弃了自己,让她至今还在落难。说到伤心处,转身离去。阿水在后头狂追不舍,却目睹阿莲跳下悬崖。他吓得大叫,结果就醒过来了。
醒来时,阿水满头是汗,内心惶恐不安。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到底暗示着什么?
茫茫人海,莲姐到底在哪里?过的怎么样?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水相信,莲姐一定还在那个角落好好活着。她一定是不想连累自己,所以才有意不让自己找到她。
“莲姐,我是真的想你。你到底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