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时“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秦惜时纵马来到陶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陶渊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样样比他强的拜把兄弟,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说:
陶渊“惜时,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闻言,秦惜时一怔,旋即笑起来
顾惜时“今天陶叔叔的话打击到你了?”
陶渊瘪瘪嘴
陶渊“不关他的事,他经常嫌我,都习惯了。”
陶渊“惜时,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顾惜时“嗯?”
秦惜时勒住缰绳,
顾惜时“什么?”
江疏影隐隐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想到秦惜时最终沦落成那样,可能与这个姓陶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多年练就的防人之心让他一直对陶渊有所抵触。
陶渊趴在马背上,朝秦惜时眨了眨眼道:
陶渊“秦哥,你那么厉害,可不可以罩我啊?”
秦惜时失笑道:
顾惜时“怎么,你得罪人了?”
陶渊“哎呀,怎么可能。”
陶渊哼哼唧唧道。
江疏影也被陶渊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看陶渊方才的表情,江疏影敢肯定他一开始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
这个陶渊,有问题。
秦惜时不轻不重地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道:
顾惜时“没得罪人?那你让我罩你什么。”
陶渊“哎呀,是这样……”
陶渊皱巴着脸说
陶渊“过几天琅琊山不是要举行围猎吗,我爹非让我参加,你说,我一个学艺不精的二愣子,怎么和人家年少成名的公子哥儿比?”
秦惜时也听长辈们提起过,
顾惜时“所以,你是想我帮你猎猎物?”
陶渊摸了摸鼻子,
陶渊“呃………其实你想那也行。”
顾惜时“少来,说正事。”
陶渊“咳咳,是这样。”
陶渊左右瞟了一眼,凑近秦惜时说,
陶渊“秦哥,其实我是怕被人欺负。听说这次岐山温氏的人也会参加,他们向来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在仙门中可谓是臭名昭著,我怕他们瞧我不顺眼,就…”
顾惜时“放心吧。”
秦惜时打断了他,
顾惜时“如果他们真的为难你,我会帮你的。”
陶渊“秦哥!我爱你!”
陶渊流着大鼻子就要往秦惜时身上扑,结果秦惜时轻轻避开,陶渊扑了个空,险些脸着地从马背上摔下去。
秦惜时瞥他一眼,道:
顾惜时“平时不好好修炼,到这时候担心被人欺负了?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懒。”
陶渊立马狗腿道:
陶渊“天地为昭日月为鉴,今后我陶渊一定好好修炼,不然我今后就去菜园喂猪!”
顾惜时“噗!”
秦惜时一秒破了功,愣是被他逗笑了。半晌,他才颇为感触道,
顾惜时“我看你像个猪。”
晚间,秦惜时依照父亲的意思,来到了书房。
珠帘轻动,烛台上火焰跳动了几下,秦惜时掩上房门,温声唤道:
顾惜时“爹”
秦正燃放下手中的卷宗,抬手示意他坐下。
秦宗主“惜儿,你可知为父找你所谓何事?”
秦惜时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道:
顾惜时“三日后的琅琊山围猎。”
秦正燃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秦宗主“不错。惜儿,此次围猎与以往不同,你切记,行事务必小心谨慎,以免惹祸上身。”
秦惜时忽然想起陶渊的话,道:
顾惜时“爹,是因为岐山温氏吗?”
江疏影心头一阵发寒。
秦正燃眯起眼睛
秦宗主“温氏如此作恶多端,怕是天理难容,自取灭亡。”
秦惜时自然也听百姓们诉过苦,岐山温氏的跋扈作为,这些年里层出不穷。他没再问什么,只道:
顾惜时“如果仙门百家继续放任岐山温氏嚣张下去,恐怕只会酿成大祸啊。”
江疏影与秦惜时感官一致地抬头望天,暗自叹了口气。让拥有上帝视角的江疏影回顾以前,他忽然后悔共情了。
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被花忆卿—一跳了过去,直接把那段重要的记忆展现在江疏影面前。
三日后,琅琊山—-
围猎比赛已经进行完第一场了,秦惜时围捕妖兽时倒见过几个身穿炎阳烈焰袍的修士,那架势确乎有些傲气。不过秦惜时没怎么在意,他与陶渊本是一同进围猎场的,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秦惜时漫无目的地寻找陶渊,与迎面一人擦肩而过。渐渐的,撞到他肩膀的人越来越多,秦惜时发现他此刻正逆着人流走。他心里疑惑,听耳边窃窃私语道:
万能人“呦,又在欺负人了。”
万能人“还不是仗着自己姓温呗,上梁不正下梁歪。”
万能人“嘘!这话小心叫别人听到。”
万能人“不关我们什么事,快走吧,别看热闹了。”
江疏影想冷笑,陶渊真没让他失望啊。
秦惜时眉心皱了皱,犹豫了一番,径自向前追去。
江疏影只觉得自己眼前飞过一坨不明物体,直直砸中石壁,而后烂泥一样掉在地上,又被人拎着衣服拽起来,照着脸一巴掌扇去,两颗牙齿滚落在地。
那施暴者怒骂道:
男万能人“真是什么杂碎也敢在老子面前耍横,今儿爷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分辨出那张沾满泥土和鲜血的脸后,江疏影简直想一脚踹死这丫的。
秦惜时眼眸猝然睁大:
顾惜时“住手!”
眼看着那人的一记重拳又要落在陶渊身上,秦惜时从背后抽出一根羽箭抛去,那人躲闪迟了一步,手臂被划破了一道血口子。
江疏影心说,完了。
这陶渊,本就不是什么善类。他是和眼前这身穿炎阳烈焰袍的人串通好,害秦惜时。
只要秦惜时做出了这一举动,岐山温氏便有足够的理由令其深陷污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