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爱上你,罪孽深重
今天的天气应该很明媚吧,要不然怎么会把被子晒的暖洋洋的,让你在被子里面都能闻到阳光的味道。你习惯在这个房间里,在这个被子里,就像和外面的世界断绝关系了一样。
在你看来这个并不善良的世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唯独这阳光倒是有三分醉人。
“自己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可以出院了哦。”护士黄思元推开你病房的门站在你床前告诉你这个消息。明明是该让人高兴的消息吧,为什么在日常寂静的房间里显得这么突兀呢。
你从被子里钻出来,仰头与黄思元的目光相接触,冲她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真诚的笑容。
“知道了,我下午收拾好就离开。
你所在的地方一家很出名的精神疗养院,但你本身是不存在任何精神问题的,与其说这家是一所集精神治疗,戒毒,戒同与一体的医院,倒不如说是地狱。
这里面的人都是疯子!而你就在这群疯子的狂欢里,在这个容纳着一群不人不鬼的疯子的地方待了整整有两年之久,从18岁熬到了20岁。
因为你曾经是个毒品瘾君子。
你闭着眼睛回想起两年前的事情,纵然已经过去了将近700个日日夜夜,那些回忆就像是嵌进皮肤里一条条骇人的伤痕,时间很久了,可那层暗痂之下的皮肉依旧刻骨铭心。无法遗忘。
你永远都记是你是怎么样染上毒瘾,怎么被妈妈和继父送到这所杂乱的医院,在这里受到怎样的歧视和羞辱,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丝绸上的油污点,怎么也擦拭不掉,怎样也无法忘怀。
陷在回忆里良久,你听到房间门再次被合上,应该是黄思元出去了吧。但过了没多久,房门就再次被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逐渐清晰。
你睁开眼睛看向正在慢慢朝你走近的张云雷,对方则眯着眼睛朝你晃了晃手里的几瓶啤酒。
“听说你要出院啦,我过来给你庆祝一下。”
你了然的笑了,掀开被子走下床,跟在他身后来到医院最偏僻荒凉的地方,和他随便找了块空水泥板子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这个样子,你的粉丝也真相信你有洁癖?”
你看向丝毫不在意自己裤子上沾了泥土的张云雷,对他在荧屏上说自己有活癖这件事表示深深的怀疑。手下倒是毫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拽过一瓶啤酒扣开拉环喝了一大口。
“反正她们又看不见,再说了这可不是我自己的裤子。”张云雷低头看了看套在自己腿上的蓝白竖线的病号服,无所谓的耸耸肩。
八成后面那半句才是这货的真实想法吧?不是他的衣服也不用他洗,他才不会有多爱惜。你有这种想法的时候,特别自觉的忽略了自己身上被你弄了几个洞的上衣。
你努了努嘴,打了个酒嗝。又挑了挑眉。“嗯~不错,俄罗斯白啤。你这为我送行可是下了血本了。什么时候藏的?”张云雷笑了笑没说话。
你跟张云雷静静的把他带来的啤酒喝完,又收拾了一下才回到你的病房,你收拾东西,张云雷坐在你床上看着你,你本来是想说他衣服脏不要坐你床来着,但是你今天就走了,那也就无所谓了。
“我要先走了啊,你可得赶紧出院啊,这地方真他娘的不是人呆的。”
你来的时候带来的东西不多,也就几件贴身衣物和几本书,虽然你并没有看多少。
张云雷抬眸看向你的背影。眉眼间有点低落。却又在你抬头那一刻将情绪掩藏起来。
“我后天在三庆有演出,过来看看吗?”你仰头才能跟他勉强对视,神色无奈的说:“我也想去啊哥哥,可是我没钱呀。”
张云雷一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他从裤兜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票送给你,你接过来一看,晃了晃手里轻飘飘的那张纸,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没想过让我拒绝啊?”张云雷抱臂挑眉,意思不置可否。
“啧啧,头排中间,你们剧场黄牛票现在挺贵吧?要是我……”
“你敢?”
张云雷严肃的看着你,真别说,这人一正经起来还挺能吓唬住人。
“行吧,我要是有空就去。”你并没有给他确切的答案,但张云雷似乎并不想听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能有啥事?必须得去。”
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冷下来几分,压的你浑身不自在。“好吧好吧,张大爷我一定到行了吧。”得到满意的答案,张云雷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了你的病房。
“等一下.....”
听到你的挽留,已经走到门口的张云雷又停下来走回你的身边。
“还有啥事儿”
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出来:“你为什么来这家医院啊?咱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这个问题让张云雷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周身的气压也变的越来越低。你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让他不开心了,连忙跟他说:
“没事儿,你不想..”
“同性恋. ..”
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云雷的三个字给堵在了喉泷里,你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发干,甚至一度觉得丧失了语言能力。
“所以....你是被送来戒同的?”
这个问题张云雷没有回答你,径直出了病房,留你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好久。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