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你慢点。”德拉科一手抱着扑过来的哈利,一手扶着栏杆,以确保他们不会摔下去,“多大人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嗯?”德拉科站稳后揉揉哈利蓬松的头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摸过了。
哈利想松开德拉科,却发现德拉科紧紧抱着他,一点想分开的意思都没有。
“德拉科……”哈利的嘴贴着德拉科的衬衣,声音瓮声瓮气的。
“嗯……?”德拉科的声音懒洋洋的,手还在不停地薅哈利的头发。
“我要……窒息了。”哈利的声音软绵绵地,德拉科的心都要化了(其实早就化成一地的水了,不然哪儿会这么温柔啊。)
德拉科轻笑一声,恋恋不舍地松开哈利,但手还放在哈利头上:“难得能好好地说上几句话,破特怎么还不情不愿的?”
“哪儿有……”哈利低下头,试图用他额前的头发挡住他羞红的脸。他可没有不情不愿,他只是……!哈利猛地抬起头,表情严肃起来,差点把正事儿忘了。“德拉科……来不及和你说了,我得去救我教父,还有巴克比克,回来再找你……”哈利也来不及等德拉科回答就往下跑。
“就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德拉科从扶手那儿探出头,提高音量对已经跑到下一层楼的哈利说。
哈利停下脚步,揉揉脑袋,思索着什么。然后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绿色眼眸真诚地望着德拉科:“有一件事非常重要,我希望你如果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德拉科非常高兴哈利能把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答应你的事,我当然会做到。说吧,什么事?”
“你去看着卢平教授,务必让他喝了今天的药后才能让他出来。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看着他吃了今天的药之后才能让他离开,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哈利说。
德拉科看着哈利那双真挚的眼睛:“好……”
听到德拉科的答复,哈利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走,一想到德拉科的那句“好……”哈利心里就安心许多。
德拉科看着哈利急匆匆的身影,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真好看,眼睛好看,人也好看,怎么看,怎么好看……德拉科一边想着一边哼着小曲儿往卢平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哈利气喘吁吁地跑进公共休息室,跌跌撞撞地走到赫敏和罗恩面前:“抱歉,呼……哈,路上碰到了德……马尔福,耽误了一小会儿……呼……”
“没事,哈利赶紧……”赫敏看了看周围的人,确定没有人在关注这边后还是压低了声音说,“赶紧拿上你的隐形衣咱们走吧……再晚就赶不上在魔法部他们之前到海格屋里了。”
“是啊是啊……”罗恩也在一旁压低了声音附和道。
哈利还没缓过气来,又扶着腰,笨重地冲到楼上,把他的隐形衣拿下来。三个人沿着墙,尽量不引起旁人的注意,穿出胖夫人的画像后才钻进隐形衣里。幸好霍格沃茨里没有监控这种东西。因为他们是三个人罩在隐形衣里,所以他们走得非常慢,哈利也算是有了个调整的机会。
“哈利,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发现啊?”在去海格小屋的小路上,罗恩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赫敏说,“况且我们有隐形衣,担心什么?有想这个的功夫,不如走快点。”
哈利没敢说话,赫敏现在看上去就像校霸一样,还是那种成绩好的校霸,反正哈利是不敢招惹,尤其是在赫敏皱着眉的时候,就比如现在。
“咚咚咚——”哈利一只手从隐形衣的缝里钻出去敲海格的门。
过了一分钟他才应声,打开门后他四下寻找来访这。他眼眶红肿,浓密的胡子上还挂了几颗……泪水。
“是我们,”哈利悄声说,“穿着隐形衣呢,让我们进去把它脱下来。”
“你们不该来的!”海格小声说。但还是往后退了一步让他们进去。海格迅速关上门,哈利这才取下隐形衣。
屋子里生着火,比外面暖和多了。海格没有过来搂着他们的脖子,他看上去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这种无助比眼泪更令人难受。
“要喝茶吗?”海格说,他的大手颤抖这去拿茶壶。
“我来吧。”赫敏走过去,往罐里加牛奶。哈利看向罗恩,罗恩也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额——海格,”哈利艰难地开口,“巴克比克在哪里?”
海格声音像他的手一样颤抖着,目光在屋中到处游走:“我把它带到外面去了,拴在南瓜地里。想让他呼吸点新鲜空气……”
“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吗?”罗恩有些急躁地问,“邓布利多——”
“他已经尽力了,”海格把头埋在手里,“可他不能改变魔法部的决定——邓布利多要过来,来——送送它。今天早上收到他的信,邓布利多……大好人呐……”
“我们也会陪着你的……”赫敏声音哽咽着。当她从柜子里拿碟子时却突然尖叫:“罗恩!我不敢相信——是斑斑!”
罗恩跑到赫敏身边,老鼠斑斑吱吱惊叫着趴在柜子的一角。罗恩又惊又喜:“斑斑!你怎么在这儿?!”罗恩抓住还在挣扎的老鼠。斑斑的样子很吓人,比以前更瘦了,掉了很多毛,露出大块的秃斑。
海格突然站起来,望向窗外。本来就苍白的脸更加白了,像是往上面摸了蹭白漆一样:“他们来了……”然后海格转身面对着哈利他们……“你们快走!不能让他们发现你们在这里。”
罗恩把斑斑塞进口袋里,赫敏抓起隐形衣。海格把他们带到通向后院的门口。
“海格,他们不能这样对巴克比克……这不公平。”赫敏愤愤地说。
“求求你们,快走吧。”海格说,前门已经被敲响,“快走……”他嘶哑地说。
哈利罗恩和赫敏仿佛处于恐怖的恍惚状态中,默默地从海格的屋后绕过。他们没有办法走快,斑斑不安分地想要跑出去,罗恩还得分心把斑斑按回去。
“我求求你们了走快点吧。”赫敏哀求到,他们身后静得只有乌鸦的叫声,天边被夕阳染成的红色是那么美,可在他们,赫敏眼里是一片血淋淋的屠杀现场。赫敏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留,她不知道身后什么时候会有斧头落下的声音。
“我没有办法……”罗恩还在努力地把斑斑往兜里揣,“斑斑它不老实待着……斑斑别叫——会被听见的。”
突然他们听见呼的一声和斧子落下的闷响。赫敏明显地晃动了一下。
“他们下手了!”她颤抖着说,“我——不敢相信——他们真的下手了!”
哈利也很震惊,脑袋一片空白。罗恩心里很慌,可斑斑一个劲儿地往外窜,他还来不及悲伤。
“啊!”斑斑咬了罗恩一口,然后跑了出去。罗恩钻出斗篷追了过去。
“罗恩!回来!会被看见的!”赫敏和哈利追在他后面。可罩着隐形衣跑得太慢了,他们只好取下隐形衣跑。
罗恩跑了好久,好不容易从新抓住了斑斑。却不知道克鲁克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朝着罗恩就扑过来。
“克鲁克山,不要!”赫敏在后面还在努力地往这边跑过来想要阻止这一切。可这时一条黑色的大狗突然从打人柳树中间的小洞中嘶吼着跑出来(就是哈利之前老是在看台上看到的那只)。那个头快和哈利差不多大了吧,他咬住罗恩的右腿,把罗恩往打人柳中间那个洞里扯。
“啊啊啊啊啊啊……!”罗恩挣扎着,血从他的裤子里渗出来。
“罗恩!”赫敏慌忙地掏出魔杖,可罗恩已经被拽进洞中不见身影,只能隐隐听见罗恩的尖叫声。
“唔!”哈利的魔杖卡在衣服里,没能及时地拿出来。打人柳的枝条无情地把哈利打出去,哈利摔在地上猛咳。
“哈利!”赫敏有些不知所措,“我们得回去告诉老师!”
“来不及了,赫敏。”哈利捡起掉在一旁的眼镜,艰难地爬起来,可打人柳还在疯狂地抽动。哈利左突又进想要冲进去,却又一次被打人柳打飞出去“唔!”
“赫敏……想想办法……”哈利趴在地上,他努力地想爬起来,却使不上劲儿。
赫敏焦急地左顾右盼,她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啊,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克鲁克山突然轻快地躲过打人柳的枝条,跑到打人柳的树干上按住一个结巴。打人柳一下就停住了,连树叶也不再动一下。
“克鲁克山,好猫,你是怎么知道的……”赫敏把哈利扶起来,往那洞口走去。等他们进去后,克鲁克山又赶紧跟着进去。
他们走了好一会儿,这和哈利通往蜜糖公爵时走的隧道差不多长。他们终于走到了尽头,这里是一个被荒废了的木屋。
赫敏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瞪大眼睛扫视这被封住的窗户,颤颤惊惊地说:“哈利,我想我们是在尖叫棚屋。”
哈利扫视着周围,突然,楼上的地板发出了点动静,那些陈年积尘从楼上掉落到哈利和赫敏头上。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然后往楼上走。刚刚被打人柳抽的那两下让哈利的肚子还在隐隐发痛。
赫敏另一只手紧紧地捏着魔杖,然后一脚踹开门。然后扯着哈利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赫敏……”
哈利和赫敏一并看过去,罗恩坐在地上,受伤的那只腿以奇怪的姿势摊着……哈利和赫敏赶紧跑到罗恩旁边。
“罗恩——你怎么样?那条大狗呢?”赫敏问。
“没有狗——哈利,这是个圈套——他不是狗,他是个阿尼玛格斯……”罗恩看着哈利身后,手指颤抖地指着哈利后面……
哈利和赫敏顺着罗恩的手指望过去,阴影中的那个男子啪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