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云烟

川穆

看着镜子中自己被同学剪的凌乱不堪的头发，我的思绪又被拉回了从前.....。 　　 　　

从我记事起父亲就没有出现过，妈妈说他是因为在外工作所以才不回家。但是邻家的阿姨早就和我说过，他不会回来了，因为他不要我了。她说虽然这些话我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人总要面对现实。尽管难以接受。我爸在我出生那天他看了我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阿姨说他是因为不想负责任，但是我很清楚，他是因为我的长相才抛弃我和妈妈的。 　　 　　

在那之后，我彻底变成了一个累赘。就算妈妈不说我从她看我的眼神中也能看出那种厌恶。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家里没有一个人给过我一丝丝温暖，我并不是想责怪他们而是我真正意识到了我自己不配拥有温暖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就连触碰我都会使她感到恶心。我们没怎么说过话。就连我的生日她都没和我说起过，可能她也不记得了吧。 人的一生最难受的莫过于求而不得，我所求对别人来说触手可及。可我却摸不到。　 　　

在我七岁的某一天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留下的只有零散的记忆和桌上的几百块钱。我已经逐渐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只记得那狭小的房间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张床。我不记得她的样子长头发还是短头发? 不记得了。她的眼睛我完全没有印象。就连在零散的记忆中拼命寻找拼命回想也想不起来了。可能缘分尽了也就记不得了吧。 　　 　

　这些年来我白天上学晚上打工赚钱，一边要努力工作一边又不能被人发现。因为我年龄的缘故，很多地方都不敢要我。还好邻居阿姨在楼下开了一间杂货铺。每天放学我都会去帮她看店。别人都以为我是她的女儿，对此她总是笑笑。但都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多么希望自己真的是她的女儿，多么希望在每次她帮我开家长会时把她当做我真正的父母。但是她对我的感情也仅仅是怜惜。 　　 　　

在学校的日子并不好过。同学经常嘲笑我瞳孔的颜色和额头的印记。我对胶水涂改带这些经常被他们涂在我额头的东西习以为常。他们甚至想用黑色颜料把我的瞳孔染成黑色。他们剪掉了我的长发把我关在了昏暗的器材室里。我本以为可以找到老师寻求帮助。但是我错了，老师先是一愣，紧接着双鄙夷的眼神注释着我好像我没资格倾诉他们对我的伤害一样。好像我才是那个该被控诉的怪物。 　　 　　

不明白活着的意义，感觉看不到前方也看不到过往。就像一艘被困在海上的船，被雾气笼罩着。当雾气散去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