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成什么大事,倘若她和凌梓枫身份换一下,她要是个公主喜欢凌梓枫,就算别人要把她杀了,她也不可能嫁给其他人的。
冷哼一声,颜朔妁脸上不见素日里明媚活泼的笑容“叫他回来,躲躲藏藏算什么大丈夫。”
若是凌梓枫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可以接受,毕竟或许这就是舞青安排的,要让她和凌梓枫离心。
逼问林一她才知道,原来凌梓枫真的要迎娶白富美助他前程了,位高权重的宰相千金,换算过来差不多就是如果她父母健在,她在颜家的地位,在异瞳大族中的地位了。
“快去把他找回来,不然我现在就走。”这是颜朔妁最后通牒了。
见颜朔妁没能听进自己的劝告,林一不由摇头,他很想问颜朔妁,你是山匪出身,公子如此待你已是极大的荣幸,难道你还肖想正妻之位吗?
但他说不出口,面对强忍着悲痛故作坚强的颜朔妁说不出口。
没体会过情爱,林一也能从颜朔妁眼神中看出她此刻的纠结与悲痛。
夜已深,颜朔妁搬了一根凳子坐在她偷听他吹箫的地方,看着那被风吹气泛起微微涟漪的湖面。
月色之下,波光粼粼,本应是美景,她却提不起丝毫兴趣。
云艺在一边担忧的看着她,想要劝慰她“朔妁,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公子不是见色起意之徒,你要相信他对你是真心的。”
“若真是如此想,云艺你也不会提醒我了。”不是她善妒,凌梓枫有野心她是知晓的,在现实世界里他想做审判官,那在这里他应该便是想登上皇位了。
扫了扫云艺忧心忡忡的脸颊,颜朔妁摸了摸腰间那一块碧玉,那是七日前凌梓枫给她的,算是定情信物了,他向她许下诺言要与她生死与共,她深信不疑。
张了张嘴,云艺想要安慰颜朔妁,才发现她无从下口。
自小脑子里的观念便是女人要三从四德,体谅丈夫,颜朔妁这样的女人怕是为世人所不容,但她就是好生喜欢,好生羡慕。
面对匆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凌梓枫,颜朔妁先前想好的各种话都哽在喉咙说不出,手握拳垂在身侧,“不可以不娶吗?”
“皇命难违。”短短四字将颜朔妁的心击得支离破碎。
与他对视良久,她沉默的可怕,想要指责他却不知如何如何开口。
是呀,人家有追求有野心,自己就能自私的束缚她吗?颜朔妁这才意识到为何舞青的异瞳会将他们放到古代版的异瞳世界。
这里男女不平等,更别提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能想象,倘若凌梓枫真的当了皇帝,他会有三宫六院,就算自己是皇后又会如何,她会疯掉的。
“那便祝你们百年好合。”颜朔妁将他所赠的玉佩取下轻轻放回他手心,平静得可怕。
他的脸上异样地悲戚沉痛,像严冰一样冻结,像岩石一样冷峻,漠然中似有无限懊悔“你这是为何?纵使我娶了她人但心中只有你。”
或许是出于最后一丝侥幸,她抬眸看他“你爱我吗?梓枫。”
他愣了愣,接着毫不犹豫点了头。
她想大骂他说谎,若是他爱她,她们早就破了舞青的异瞳。但她知道,能够承受她情感的不是眼前这个人,而是从小与她结缘的凌梓枫。
凌梓枫知道颜朔妁要离开后就将她禁锢起来,她若是想离开铜墙铁壁也关不住,可他却以云艺来威胁她令她放心不下。
衣食照旧,颜朔妁却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仿若活力被人连根拔起,只剩下一副躯壳。
林一多次劝她,颜朔妁只是笑笑甚至还倒水给他,让他喝了继续说。
凌梓枫想与她沟通,颜朔妁却只是含笑看他,一言不发。
面露忧愁盯着懒懒躺在床榻上消瘦许多的颜朔妁,云艺指尖陷入了手心中,留下深深的红印。
她自是知晓,颜朔妁想要离去,总是能寻得机会,可如今就如囚牢中的金丝雀被困在此,只是因自己罢了。
颜朔妁自暴自弃这些时日,云艺亦是处于无尽煎熬之中,她不想成为颜朔妁的累赘,可却又毫无办法。
她想过自我了解,可那冰冷的刀刃贴近脖颈时,她的手忍不住颤抖,匕首也从手心滑落,她恨自己的胆小与懦弱,却又不敢直面。
眼神瞥到云艺细腻脖颈上淡淡的伤痕,即便用了脂粉遮盖,依旧被眼尖的颜朔妁发现了。
“云艺,我的事与你无关,无需自责,你若是寻短见倒是适得其反。”颜朔妁略有些疲惫说道。
一日滴水不沾,只是说句话便觉就似在沙漠烈日下行走数日,嗓子干的难受,只是说了几句话,就似刀刮一般。
指尖抚上自己唇瓣,摸得出深深的唇纹,还有些硬硬的死皮。
不用照镜子,颜朔妁都能想象出自己如今有多憔悴,肯定很丑了吧!
拉起颜朔妁纤细的手,云艺坐在了她身旁,苦口婆心劝道“公子心里有你,才会纵着你这般,若你再这般与公子离了心,王妃一入府,哪还有你存生之地。”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颜朔妁知晓自己无法让充满古代封建思想的云艺理解自己,也不多言,心里暗自盘算着什么时候与凌梓枫分道扬镳。
似是看出颜朔妁心中所想,云艺脸上的担忧犹如乌云般笼罩“公子不放手,天涯海角都会将你寻回。”
呵呵。颜朔妁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从云艺口中说出,凌梓枫是情根深种,可在颜朔妁看来,他就是没有得到才会一再坚持。
但是颜朔妁也理解,雄心壮志的确有时比儿女情长更重要。
更何况,现在凌梓枫脑子里,跟她就认识不久,哪来那么深的情谊替她去违抗圣旨。
该死的舞青!忍不住手捶在床头,顿时床榻了,颜朔妁在云艺惊讶的眼神中慢慢站起,明明身上就没灰尘还是拍了拍。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门外看守颜朔妁的侍卫们,顿时两名侍卫推开门冲了进来,却见颜朔妁完好无损站在房间里,不过身后的床却四分五裂。
“换张床吧。”颜朔妁很是平淡,但犹豫太久未进食,胃里一阵恶心。
看出了颜朔妁有些不舒服,云艺起身走至桌边倒了一杯水递到颜朔妁面前。
杯中的水荡漾着点点波纹,颜朔妁抿了抿唇瓣,本想立住绝食人设,待云艺离开自己倒水喝。
无奈喉咙跟火烧一般,不等脑子开口拒绝,这手已经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