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可爱的姝儿。最爱他院里的紫薇花,这满堂红啊,明明在南方常见,却偏偏长在他院儿里几株留恋着。
那些花瓣粉里透着红,争拥而放。妹妹见了它们就笑,这笑容在江胜寒的心里就像是一束光一样平常又可贵。
妹妹用针线把这花留在了扇面上,没有人会相信它要凋零。
林清影呦,笑什么呢江公子?
江胜寒看她醒来就拿着酒罐子甚是不快。
江胜寒你哪来的酒?
林清影嘴巴吧唧一下,笑了。指着墙上的窗户说道。
林清影看!只有钱,这有啥难的。
这下把江胜寒气的,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罐子,摔在桌子上。
江胜寒呵,把我妹妹害死自己却在此逍遥,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这下把林清影吓坏了,缩在墙角不敢说话.。
江胜寒顺势向前呵责。
江胜寒你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哼!
林清影醉酒后全然没了昨日的盛气,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凶手。被江胜寒这么骂一顿,委屈的只能这样小声哭咽。
江胜寒见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就一个人坐在屋里的小板凳上发呆。
他拿出前两天发现的一封姝儿写给他的亲笔信。
这是一封未写完,也没送出的信。
信中说:“兄长,清影执意为姝儿作画,胜心也央求我要林姑娘亲笔,莫要伤了她的心,且姝儿恰好欲往雀山河与旧友一叙,还望……”
江胜寒酸着鼻尖又读了一遍。
江胜寒还望什么呢?
江胜寒还望兄长替姝儿隐瞒此事……
江胜寒带着泪,笑着说出来了信中未写完的句子,却再也不能听到她的声音。
江胜寒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她又睡了,想必她是哭累了就睡去了吧。
江胜寒回过来头,用一只手撑着脸,眼神空洞,确是不知道该怎么调查。这种愁思,可是舴艋舟也同样载不动的愁思。
这封信是前两天他和江胜心一起去打扫胜姝房间时发现的。
姝儿的房间,江胜寒不愿派下人打扫,每个月都是亲力亲为,唯独这一次清理的细致——
没想到就有了意外收获。
江胜寒用自己长了薄茧的手颤颤巍巍的擦掉信上灰尘。他开始看信了,江胜心也在一旁。
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江胜寒生怕漏掉什么。
信很短,看完之后,江胜寒把它收在怀里——
生怕自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把信弄脏了。
两年了,竟然还能找出当年姝儿亲手写的字,他差些就哭出了声!
江胜心倒是十足的理智,蹙着眉眼,非常淡定。
江胜心哥,妹妹以为,林清影此人,绝非善类。
江胜寒默不作声,放好信就走出门去了。
发现信纸的第三天就出现了品风书铺的事件。经调查发现,品风书铺恰好是林家早年间名下的书画店铺。
上天貌似将当年的失水案又翻了一遍。而这次翻出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林清影。
现在,江胜寒好生无助。他把信重新放回怀里,这些天身心疲惫,他靠着桌子,也睡着了。
过了正午,圆日微红,挂在西边的半山腰。
远处过来的微风拂弄着林清影的头发,也在力图将她唤醒——
林清影醒了,她缓缓坐起来,只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江胜寒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林清影穿好鞋子,看见了桌子上的酒罐子。
林清影这难道……是江胜寒从我手中夺走的?
林清影咽了咽口水。
林清影那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林清影岂不是被他看的一览无余了?
林清影灰头土脸的坐在板凳上面,拍了拍自己蓬蓬的似线球一样的脑袋,心里打了个晴天霹雳。
“不过最重要的事是胜姝落水案,”她很快放下尴尬,自己猜想,“江胜寒现在还是在怀疑我。”
林清影一个人坐在屋里,苦苦思索中。
要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要趁早查清事情的原委!
品风书铺是林家近期刚转让的一个店铺,这个林清影还是清楚的。
这画如果一直有的话,早不卖晚不卖偏偏现在出现,铁定有蹊跷!
要是这画近期书铺才收购,那谁又是幕后的卖家呢?
看来自己想是想不通了,最好乔装一下亲自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