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惠与租的房子就在不远处,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孩,心如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要把他带回家吗?可是他是个我不怎么熟的男孩。
要把他带回家吗?可是他是陈让,那个在老师面前随意撒谎,桀骜又不羁的人。
把他留在这里吗?可是他曾经给她买了一个还不错的水杯。
把他留在这里吗?可是他曾经帮尹惠与冲洗她烫伤的那只手。
尹惠与最终决定把他拖回家。
我曾说过青春是一场不知名的修行,现在找到了证据。我想,我什么时候开始沉默的承受加诸在我身上的重量,尊重并与他和平相处,我才能成为像她那样大写的人。
“你醒醒。”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陈让拖到床上。她现在只希望刚才巷子里没有其他人看着,否则他们会认为她是在拖一具尸体。
陈让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他的身子比那天更加滚烫,尹惠与碰到他的手臂,才发现他体温异常的高。
尹惠与叹了口气,她打心眼里反感这个人。骄傲,自以为是,总是消遣别人的痛苦,同时又不屑于任何一个人。
他浑身上下都是烟味,尹惠与给他换了套崭新的校服;尺码有点小了,但是勉强能套进去。
尹惠与记得上次她发烧的时候买了几盒冰凉贴,现在应该还没有用完。
尹惠与一整夜都没有睡好;她既然选择把他拖回来,那么就要对他负责。毕竟如果第二天她家凭白无故多出一个死人,那么警察第一个找的一定是她。
半夜一点多,屋内只剩下书桌上一盏台灯的灯光,不是很亮,但照明她写字是足够了。她很轻地拉出书桌下面的椅子,安静地坐在桌前。
【2009.5.11】
我应该已经把能做到的都做到最好了。
谁又能想到呢,陈让现在就躺在我的床上。对,就是我前几天还让他别来找我麻烦的那个人,我觉得我现在像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病。
我的生活是一种晦暗不明的颜色。
可我就这么一条路,走到黑我也不能怕,我一定得把它走完,并且对路途上的黑暗忍气吞声地照单全收。
不过换种角度想,前面的路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不是吗,也正是因为这样,世上才会有惊喜这个词吧。
我得以安慰,心情好了许多。
我觉得我还是得把林初的事写进来,即便我觉得这件事我以后都会记得。
讲真的我不知道她犯的什么傻,我信那是一时冲动,但是这个后果她真的承受得了吗?
我突然想起我和她以前的很多很多事。她向来大胆是真的,我以前还很佩服她来着,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胆子大不并完全是一件好事。
我的小初,你该怎么办呢。
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在下雨,没有淋湿任何一寸土地,却淹没了我心中的那座岛屿。
你说这天气这么热,下一下雨,空气也许更加清甜,我说我也喜欢雨,可是我还得去上学,这样很不方便。雨当然是好的,但是下的不太适时。于是我停留在原地,近不得,退不舍。
林初,尽管这样又那样,我都请你务必要好好走下去。
【———尹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