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乡的秋天开始转凉了,诜赎把手藏进袖子里,吸了吸冻红的鼻子。
“叮咚,宁乡二站到了,请各位乘客拿好行李,准备下车。”电子女声播放着。
诜赎站起身来,被人撞了一下,那人说了声对不起,他连忙回了句没关系。满车的人,诜赎穿着薄薄的外套又坐会位置上,慢慢等待。
他下了车,从汽车后面取出行李,呼出一口热气变成白雾,手插进衣兜里,真冷啊。
“喂,妈我到了,你找个时间来接接我呗。”诜赎习惯性地朝母上大人撒娇,这么冷的天气实在不想走路了。
“碰!胡了。”诜赎被这刺耳的声音吓了一跳,拿远了一点手机。
“没空啊,妈在打麻将,你自己过来吧,你认识路吧也不远。不说了不说了,你刘姨赢了我一把钱,气死了。”
诜赎还想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叹一声气。亲生的。
他包着衣袖的手拖行李箱进了一个拐角小巷子,绕开绕去,连番三次的碰见在门口坐着磕瓜子的大爷烤地瓜,他有点绝望了。
第四次,大爷坐在那看他像是看一个傻子,认命了。
他走到前面去,细声细语地问道:“大爷,你知道余燕琴家在哪吗?”
可惜了,沟通不了。
“余什么燕?”大爷耸着耳朵,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尝试大声喊了一遍,“余燕琴!”
“燕什么琴?”
余海子:……
算了吧,他欲哭无泪,掏出手机点播,“叮咚,叮咚……”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sorry……”
真的要这样吗,他要露宿街头了吗,母爱在哪里。诜赎抹一把泪。
漫无目的走着走着,肚子不开心的发出哀鸣,余海子从背包里拿出为数不多的零散钱,去了一家小卖铺。
这地方也挺偏僻的,走进门倒是比外面软和多了,柜台坐着一位埋头打游戏的青年,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有客人进来了也不抬头看一下,怕是贼来了也不知道吧。
他从架子上拿了一盒面包还有一瓶热牛奶,走到柜台付钱,那人不鸟他,他曲指敲了敲桌面,没动,有点气急了,故意咳了两声,终于有了反应。
“你好。”青年抬头看他一眼和桌上的商品,说了个数字。
诜赎进门时青年低头玩手机没看清样貌,现在看来这人长得还挺帅。
“好的。”诜赎付完钱走出门口,才想起来没有问位置,转头回去,钱还在桌面上,青年依然沉迷游戏,他瞥一眼,震惊到了,宝宝巴士……
他的嘴角瘪了一下,笑着说:“那个你知道余燕琴的家在哪里吗?”
“余燕琴?”青年触屏喂熊宝宝吃面条,“出门右转,有一间照相馆旁边的屋子就是。”
“哦哦,好的谢谢。”他撕开塑料袋子,咬一口面包,抽出吸管插进去喝一口热牛奶,宁乡的秋天开始转凉了,诜赎把手藏进袖子里,吸了吸冻红的鼻子。
终于找到家门了。
“妈,我到了。您老什么时候来开个门?我已经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了。”
“不要着急,你坐那门口睡会呗,我没这么快,钱还没嬴回来,不然就亏本了。”他妈说道。
没办法只能撬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