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有没有见到夏帘青?”
“夏帘青在哪?”
“有没有看到夏帘青?他被几个人带走了,是两个坏人带走的!”
“你知道夏帘青在哪吗?”
……
回应我的只有冷漠、怀疑、鄙视、复杂的目光,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夏帘青的下落。
我是不是疯了。
从日出寻到日落,依旧没有那道我曾深深迷恋的身影。
周遭的景象从喧闹繁华到空寂冰冷,直到最后只剩我一具空心的躯壳摇曳前行。
疲软的身子渐渐沉降。
在这无人的街道,我终于失声痛哭!——“夏帘青!”耗尽我全部的力气,最后一遍呐喊他的名字,还是没有得到温柔的回应。
仿佛过去一个世纪之久。
我听到一个久远的、空灵的呼唤在我的头顶盘旋着,萦绕着,挥之不去……
“小梦。”
我的心脏一滞,蓦地抬起头,而眼前的夏帘青背对着银白的月色,朝我缓缓俯身,冲我微笑,他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那双手一如既往的宽厚和温暖。
我的眸子颤动,激动地看向他真实的脸庞,喜出望外道:“帘青!我就知道你不会走的,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于是,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也就在这一瞬间,他身上淡淡的古松气息钻进我的鼻腔,我恍如梦醒,不是夏帘青!不是!
我试图挣脱,却被他越发抱紧,他抬起手,像夏帘青那样箍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头紧紧贴住他的左胸口,温柔的嗓音在我头顶旋绕:
“你就把我当作帘青吧,睡一觉,明天都会好起来的。”
我惊怔地抬起头,那张脸上洋溢着的温柔却是夏阶绿,我的脸顿觉炽热,我礼貌地征询道:“阿绿,放开我,好不好?”
他的眼角微提,眸色渐沉,那点缀着的星光便荡然无存,一面松开了我,一面沙哑着嗓子道:“对不起。”
紧接着,我也对他道了一句“对不起”,对不起的或许是我的疏忽大意错付的一段真挚感情。
夏帘青的遗体在殡仪馆保留三日,是夏阶绿的安排,说是想让我多作留恋,我对此依旧什么也没说,那天过后,我仿佛成了一个“哑巴”,又回到了还没遇见夏帘青之前的我,对任何事都不会再抱有喜怒哀乐。
我在卧室里,整理着我的书包,那只夏帘青送我的手机被我包裹得严严实实,我不禁沉眸,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依稀残留,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回响。
客厅里的夏阶绿还在和安霖莘他们商量着如何处理夏帘青的事情,我偷偷瞟过去。
安霖莘满脸愁容,故作伤感地摇头道:“好端端一个人说走就走,唉。”
姨父配合着她,附和道:“是呀,多好的老师呢,我们家梦梦学习进步多亏他,要不是……”他没再说下去,我也不想听。
虚伪!
我低着头,紧紧攥住的拳不住在颤抖。
夏阶绿兀自对他们说起:“那件事以后,我看小梦他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不管怎样,这对他来说都是一场极大的打击。”
安霖莘继续附和着:“是啊,梦梦的妈妈那件事已经对他……”
“霖莘!”姨父蓦地打断她,她似乎觉得自己多嘴了,便不再说下去。
夏阶绿好整以暇地继续说道:“我联系了我的朋友,说小梦这样的情况需要观察治疗,所以我是想和你们商量着,把小梦送到疗养中心去一段时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现在的医学技术很发达的,小梦会慢慢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