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我起了个大早,陆尧每逢休息天前一晚上便会打游戏到凌晨两三点,这会儿,他安静地抱着枕头睡得香。我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便瞧见安霖莘正替我整理着书包,放了好几盒牛奶和饼干进去。
昨晚和她说起今天开始我会去老师家补习功课,她可高兴了,不停叮嘱我要用功。
我说:“不用放那么多的,怪沉的。”
她头也没抬地说道:“我是想让你给你们老师吃,好好听老师话,老师喜欢你了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了呀。”
用零食贿赂夏帘青?我不禁讽笑一下。
我看了看手表,早晨九点一刻,背着沉甸甸的书包,上了公交车,在车上打了个盹儿,下车后又看了下手表,十点,这路程挺呛人的。
我四下张望着,这一带是我高不可攀的豪宅区,绿绿葱葱的树木间隙露出红砖屋顶。夏帘青那天放学后说,会在车站接我,可这会人呢。
我正琢磨着,一双手从我身后捂上,紧跟着的是夏帘青故作浑厚的嗓音——
“猜猜我是谁?”
我稍稍惊了下——也是因为在这荒凉寂静的地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但我并没感到喜出望外,拿开他的手,抛了个小白眼给他,冷冷地道:“夏帘青,你能别那么幼稚?”
夏帘青无辜地看着我,眨着眼,撅着嘴,尽显无辜:“唔……我哪有……”
我没理会他,径自提了提肩上的书包,往前迈开脚步。
他紧随我,又不悦地说道:“好歹我也是你老师耶,你就直呼我大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我停下脚步,一脸幽怨的望着夏帘青,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他整个人,我想彻头彻尾地看出一些老师的姿态,而我看到的是调皮的学生模样,于是,我耸耸肩,摊摊手掌,再次朝前走去。
他跑过来,习以为常地勾过我的肩头,也没再调侃我,我们在一幢独栋别墅前停住,他在门口的密码锁上快速地摁了两下,雕花的铁栏杆缓缓向内展开,一幢洁白的三层楼别墅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两旁种植着满满的树木。
他领着我走了进去,虽不是像特别大的豪宅,但是,在我看来,只要是别墅,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像我这样的小孩这辈子都住不起的奢求。
我们刚走进去没几步,便有两只纯白的萨摩耶摇着尾巴向我们跑来,夏帘青热情地接应它们,两只手同时去搂搂狗狗的背毛,嘴里不住地问候着:“大白!小白!今天在家有没有听姑奶奶的话呀?饭饭吃完没有呢,我网上给你们买的零食快到了哦!”
被唤作大白小白的狗狗纷纷冲他吠了两声,像是一种热情的回应。
我默默注视着他和狗狗们的互动,百无聊赖地打量着门前的庭院,另一头的花坛边有个儿童滑滑梯和秋千椅,我好奇地问道:“夏帘青,你有孩子了?”
他头也没抬地继续逗着狗狗:“拜托,我又没结婚,哪有孩子,要么你是我孩子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