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人截了荧惑之石?难不成是朱家那老匹夫?”
田虎一掌击在树木上,谋划多日,倒是做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螳螂。
“这……二当家的,若说农家六堂有这等本事的,也就只有朱家了。”
虽说并未看清人影,可不碍田仲将锅扔到朱家身上。
“该死,朱家这个伪君子,不知道又从何处招揽到这等神秘高手!”
“传本堂主命令,四处搜查荧惑之石下落,特别是朱家!”
而在另一头,朱家也正纳闷地看向刘季,“老弟啊,你说劫走荧惑之石的是何人啊?我安排的人马都还没出手,这……”
“难不成是田虎?可并未看到骨妖出手,蚩尤堂难不成还有新入的高手?”
各堂高手刘季也都了解,可今日这人连真面目他们都没见过。
“不,还有一人。烈山堂大小姐田言,这位可是深不可测的主。传令下去,全力搜寻荧惑之石的下落,必定在农家六堂手里。”
“是。”
……
北古大秦军营——
“将军,公子醒了。”
听到士兵来报,蒙恬连忙踱步进帐。
帐内除了随军医师外,还有一个侍女静候一旁,正是之前北古城下的幸存者。
蒙恬来到床榻边,看向面带虚弱的扶苏,“公子。”
“蒙将军,让你费心了。”
“都是蒙恬失职,才让公子遭遇不测。”
蒙恬对此很是自责,毕竟北古局面复杂,可扶苏刚到不过一日,却已身中剧毒。
“将军不必自责,只是孤中毒一事,就不要传至东方了。”
“……是。”
见扶苏意已决,蒙恬只能答应。
等到扶苏继续昏睡后,蒙恬转身将随行医师提到一旁。
“还是没有改善吗?”
医师苦恼摇头,却又想起什么,“此毒凶猛异常,不过……”
医师向前两步,来到蒙恬近侧,“在公子刚昏迷时,毒性严重,可一影密卫从公子怀中掏出一枚丹药,虽未解毒却将大部分毒性压制。否则,公子怕是……”
丹药?
“这毒药是何来历?难道一点头绪都没有?”
无暇顾及其他,蒙恬现在只想知道扶苏中了何毒,也好对症下药。
“这……在下无能,只能判断此毒非中原所有。”
“非中原之物?难不成是狼族所有?你先好生照顾公子,若有闪失,拿你是问!”
“是。”
蒙恬撩开帐幕来到营地之外,抬手一挥,“那枚丹药,从何处而来?”
既然丹药可压制毒性,制药之人未必不可解毒。
“属下不知,只是公子中途醒来,说是此乃救命之物,不过此药似乎是公子从桑海带回的。”
虽不知丹药是何人所给,可影密卫在暗处守卫,倒也清楚大概来源。
“桑海?桑海……是他!”
想起出征时收到的那一箱伤药和毒药,蒙恬似乎知道丹药为何人所赠。
只是想起扶苏的嘱咐,蒙恬沉思良久,到底还是没有命人传信。
只是蒙恬不言,却不代表无人传信。
暗处蹲守的人在蒙恬离开后,悄然进屋查看扶苏情况一番,随后一封密信加急送往东郡。
————
“天明,这营地防卫森严,我们怎么进?”
天明和张良窝在草木丛中,仔细打量着防备森严的王离驻地。
比起白屠的松懈防守,王离防备简直是无懈可击,交叉巡逻没有空隙,想要进去怕是得费一番功夫。
“三师叔,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正门进!”
从怀里掏出熟悉的银色面具扔给张良,示意其戴上。
“……”
“面具?你确定守卫会放我们进去?”
怕不是直接当叛逆分子抓起来了。
“三师叔快点!机会来了!”
天明眼尖发现等待已久的人出现,赶忙催促着墨迹的张良。
“是是是,等下若是不行,你赶紧跟着我,我们跑进树林就好脱……”
还没得张良把话说完,就被天明一把揪住衣袖,一个箭步直接冲到营地门口。
“站住!军营重地,不得入内!”
守卫本来以为是周围百姓,只是阻拦前进,见二人面容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直接举起长矛对准二人。
“你们是何人?!”
眼见守卫就要一脸防备神色,马上就要动手压制他们,张良垂手扯了扯被天明拉住的衣角,“这就是你的办法?被押解入内?”
“三师叔放心。”
话落,天明怀里掏出一物,一把越过守卫扔向才从营帐出来的将领。
那人一把握住飞来的东西,垂首一看,眼瞳微缩,霎时抬头向营地外看去。
那个少年……
“住手!”
将领迅速飞奔至营地门口,拦下守卫准备攻击的架势。
“怎么回事?”
“将军,这二人行迹诡异,也不以真面目示人,属下等人觉得有古怪。”
守卫抱拳行礼解释道。
“这位将军,我二人有事求见上将军。”
张良连忙抬手一礼,若他没有猜错,眼前之人应该是王离麾下四路统将之一的血虎。
视线直接掠过张良,血虎看向戴着银色面具的天明。
“这块令牌你从何而来?”
血虎手握令牌晃动几下,却并未将令牌暴露人前。
“荆虎叔叔,好久不见啊。不过几年未见,就不认得我了?”
“你是——”
“退下!本将军认识他们。”
屏退四周守卫后,血虎才带着二人向营帐走去。
也是真正见到营地防守,张良才发现从正门进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仅营地外巡逻严防死守,营地内更甚,而且张良能察觉到周围营帐中怕是也藏着不少人。
若不是由血虎带着,怕是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他们。
“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不打声招呼直接就来了,还带着面具。还有这个令牌,收好了!”
离开营门后,血虎才低声开口,话里话外都透着熟稔。
“是是是,这不是事从紧急嘛。”
天明抬手接过血虎递来的令牌,正是当日扶苏离开时留下的那块。
他不好暴露身份,所以在看到熟人之时,才想了这个法子。
“你这次来是有何事?”
血虎揉了揉快到他胸前的脑袋,面露慈祥说道,几年不见,倒是长高不少。
“我想见上将军,有事商议,所以拜托虎叔帮忙通报一声。”
眼见几人已经来到主帐附近,天明开口请求。
“行!等着!”
安排二人在营帐在等候,血虎才掀帘入内。
“天明?你是不是该解释下这是什么意思?”
搞了半天,张良才明白天明之前的话中意思,合着人家有熟人啊。
“年幼认识的,血虎是王离麾下四路统将中跟随最久的,所以当年王离入咸阳时,血虎一般都会跟随在他身边。后来因为一些情况,我和他算是交情不错。”
在还是扶澈的时候,天明经常出入咸阳宫,所以也经常碰到蒙恬和王离意见不和争辩时刻,往往这个时候嬴政都会带着天明避开,任由二人争吵不休再谈。
不过有时嬴政政务繁忙,所以照顾天明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一直跟随王离的血虎身上。
“那你和王离?”
“……也还好吧。”
天明的底气有些不足,张良却只以为是关系没有血虎熟稔导致。